;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坊间都在传,中枢立盐政衙门,乃是为了收拢盐课职权,填补税收之用。”
“有些了解的各部司衙门,则揣测中枢有意藉此统筹开中法,平衡南北。”
朱翊钧仔细听着,频频点头。
也就如今大明朝风气开放,才由得坊间随意议论这些事情。
不过倒也都猜在点子上了。
这时,殷士儋话锋一转:“不过,臣妄自揣度,陛下与内阁之意,不止于此。”
朱翊钧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鼓励地看着他。
殷士儋自信道:“中枢借着开中法,重新印制盐引……却又不肯依旧制,将印制之权,下放到盐政衙门与各转运司。”
“臣以为,陛下有意,在盐引上做锦簇文章。”
朱翊钧未置可否。
他是看出来了,这位殷阁老,有些恃才傲物,喜欢卖弄。
也难怪,毕竟是能与前七子,后七子齐名的士林泰斗,文人毛病重一点才正常。
既然如此,他自然要捧场,向下兼容一下老年人。
他露出惊异的神色,当即朝一旁的太监魏朝吩咐道:“快!给殷卿赐座。”
转而回头,催促殷士儋:“殷卿继续说。”
殷士儋很是受用,拱手谢过,施施然坐了下去。
而后迎上皇帝目光,一字一顿道:“陛下是否……想借盐引,为宝钞谋篇布局?”
朱翊钧当即起身,激动道:“殷卿果是大才!”
这模样一半是装的,但其中也不乏真的惊讶。
诚如殷士儋所料,他正有此打算。
信用货币,是时代前进必须要走的路。
只可惜,太祖的宝钞失败得太彻底了,没有信用锚定的信用货币,就是废纸。
而盐,作为通行天下的硬货,自然是有这个资格作为锚定的。
只要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