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北,杨家圈以南,计地约一百六十里。”
“此段自正德以来,节经行勘,又俱为浮议所阻。”
“频冬役民以浚之,春来淤塞如故,最后至于废弃。”
“又如,海仓口等处俱有旧设仓廒,仍查复置造以备积贮,是可以备之长策,称转输之便途。”
“林林总总,如今尽数复用,自然能省积日之功。”
朱翊钧这才明白过来。
反复之下,所留遗泽……
还真就是考古式开航线啊。
朝令夕改这种事,也不知道平白耗费了多少银钱,朱翊钧忍不住有些心疼。
旋即又收敛情绪,问起正事:“所以,如今朱卿还有何难处?”
难处肯定是有的,否则朱衡也不会说再等两年才能通船了。
皇帝这话一问出口,朱衡向来古板的脸上,竟是露出了些许腼腆之色。
他迟疑地看了一眼王国光,又看了看皇帝。
最后不自在地开口道:“陛下,臣入冬前亲自去胶州考察,并择分水岭难开处挑验……”
朱翊钧看到朱衡的神态,不由咯噔一下。
这是来要钱的吧!?
只见朱衡絮絮叨叨说着:“……挑下数尺即硤石,又数尺即沙。此下皆黑沙土,未丈余即有水泉涌出,随挑随汲,愈深愈难。今十余日矣,而所挑深止一丈二尺,所费银已五百余两,尚未与水面相平,若欲通海及海舡可行,更须增深一丈。”
“除此之外,还有海运必出自淮安海口,高宝其所必经,此处也当需治理。”
说到这里,朱衡就顿住了。
朱翊钧不动声色,与王国光对视了一眼。
后者按捺不住,主动朝朱衡开口道:“朱尚书不妨明说,需要耗费多少银钱?”
朱衡朝王国光似腼腆,更似讨好地笑了笑。
他悄悄别过脸,吞吞吐吐道:“约莫……一百八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