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考取的吏员,占去的自然是土官的名额,双方有冲突在所难免。
这在事实上其实有利于县官延伸权力触角,所以魏允贞抱着正面的态度。
不过,这也是一时的,以如今大明朝这点人口流动性而言,这些考取的吏员早晚还是会被地方大户同化,说不得还能写一本《大兴吏员》的奏疏。
当然了,有门槛总比没门槛好,做一步是一步,当初科举就是这样一点点车翻世家大族的。
朱翊钧看向魏允贞:“度田清户之事,做下来有什么艰难险阻么?”
魏允贞没有立刻答话,而是隐晦地看了一眼皇帝身上的一干内臣。
沉吟半晌后,他才缓缓开口道:“陛下,嘉靖九年新政,曾查勘过顺天、保定、河间、真定、广平、顺德六府所属的勋戚、内臣、寺观庄田。”
勋戚、内臣、寺观免税有额度,但却并不是全免。
按制度,收上等地每亩三分银,中等地每亩二分银,中下等地每亩一分五厘银,下等地每亩一分银。
魏允贞顿了顿,继续说道:“彼时世宗皇帝曾有言,此次度田之后,另筑封界,定为成例,不再纷扰。”
“如今,县内的勋戚、内臣、寺观,不少还留存着世宗皇帝的手诏。”
“前几日差吏寻到勋贵、寺观门上,便被庄上之人,以此为由所驱逐……”
官场事千头万绪,被这种前人留下的历史文件所掣肘,是每个官吏都要上的一课。
世宗皇帝给勋戚、内臣、寺观度田,自然是有为之君,而为了减小阻力作出妥协,同样也是常见做法,甚至于,世宗或许本身就做好“适才相戏耳”的准备了。
只是恰好,这个食言而肥的机会,落到了万历一朝的君臣头上。
面对这种不占理的事情,除了不讲理还有什么办法呢?
朱翊钧看向魏允贞,直接问道:“哦?哪些勋戚、内臣、寺观架子这么大?”
别看魏允贞只说了勋贵、寺观,那是因为内臣在这田坎上围了一圈,不好指着鼻子说罢了。
度田之难,就是因为这些人大多不会将田亩拱手让出。
话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