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对学生们笑呵呵回礼。
旋即他又伸手介绍起旁边的客人:“这位是以方正刚介闻名于世的龙江公沈鲤,快快见礼。”
学生们恍然。
难怪行头这般唬人,原来是帝师之一。
“龙江先生。”
“学生久闻龙江公大名。”
几名学生一边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位重臣,一边行礼恭维。
沈鲤一丝不苟向学生们回礼。
而后又朝院长拱手:“我还要入京赴任,就不多叨扰了,也请子春先生留步。”
当然,留步自然是不会留的。
儒生送行,从来没有送到中庭就留步的道理。
又是一阵寒暄拉扯,师生们一路将沈鲤送到书院外,最后院长亲自将沈鲤扶上马车,双方才挥手作别。
风雪愈盛。
马车缓缓驶动,渐渐消失在了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
马车中,继子沈茧,恭谨地将厚毯递给父亲。
口中说着接下来的行程:“大人,咱们入夜才能至涿州,在涿州驿歇一夜,约莫要明日午间才能到京城了。”
从河南入京,没有水路可走,而是由大名府入北直隶、经行顺德府、真定府、保定府这一条陆路。
本就比水路绕,加之路上的积雪也更多些。
是故,沈鲤这一趟入京赴职走下来,显得有些慢慢悠悠。
沈鲤解下大氅,放在一旁,而后才接过毯子,搭在腿上。
沈茧顺手接过大氅,掸去其上的雪花,放在腿上收拾对折起来:“大人,陛下公示皇产之事,坊间反响极为热切,竟连田间老农亦不乏声援者,当真是如天之德。”
这当然是沈茧在定兴县中的见闻——父亲独自去书院访友,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县里好歹转了一圈采足了风。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