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其实与国初的政策截然相反。
国初是有多少丁口,这个里甲就设多少赋役,也就是丁税决定田赋——“国初之制,以人丁之多少而制为里甲,粮因从之。”
如今则是变成了随粮带丁,也就是只要把田赋的份额收足了,丁税的业绩自然就完成了,也就是田赋决定丁税。
谁主谁次,已经完成了一次天翻地覆。
王国光看完了莫扬的奏疏,已然彻底改观,此论当真是基于国情,开创先河!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立刻表态。
王国光皱眉沉思稍许,又伸手去拿另一份奏疏,名曰《丁粮或问疏》,落款是湘乡县举人监丈,洪懋德。
张居正在侧解释道:“洪懋德对此事并不赞同,陛下也觉得有理。”
王国光翻开奏疏,头也不抬:“外行确实不好分辨。”
张居正一滞。
王国光浑然不觉,翻看着洪懋德的奏疏,心中默念:“民者国之本也,田者民之天也。
无丁,则赋役之事委于田,而民遂视其田如荼毒,去之唯恐不速。
田一去,则脱然为世外之游民,而天子不能使,邑宰不能令,是隋利而勤……”
王国光看罢,不由摇了摇头。
这个洪懋德,全篇都是从驭民的角度剖析利弊,认为丁税入田,会造成丁田彻底脱钩——若是只缴纳田税,不收人头税的话,弃田躺平的百姓就多了。
“无粮之丁”成为“无籍之民”,朝廷对这些人无法控制,造成“有大明之土,无大明之民”。
这说法在王国光看来,立场大于分析,并无太多说服力。
人又不是野兽,总要在市井坊间讨生活,弃了田,照样得以别的方式谋生,走镖贸易也好,进工坊做工也罢,都是烂在锅里的大明之民。
王国光自顾自翻开下一道奏疏《论鱼鳞图册疏》,落款是潜江知县徐希明。
乍一上手,王国光只觉触感有异。
翻开后才发现,第一页是两张用米浆粘上去的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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