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短时间内想采购大量物资,可不是开开价这么简单的事。
「为国家效力是为官的本份,远洋航行乃是公事,哪有谢不谢的说法。」
栗在庭与之相对茶案而坐,正右手执壶,沿茶杯逆行转圈,闻言头也不抬,含笑应答孙隆警了一眼对桌之人的表情,莫名有些局促。
这位栗巡抚,离京多年,不知如何,竟养出了跟当年严嵩一般无二的习惯,与人每每笑脸相迎,宛如一只笑面虎!
尤其笑得眯眼,着实渗人!
「孙大档此行绝岛,预计何时返航?」
栗在庭停下了「关公巡城」的动作,一边倒茶,一边出言关切。
孙隆下意识屁股离座,以示下位:「栗部堂,按照既定的航线,往返至少需一年。」
栗在庭轻轻摆了摆手,虚按住了半起身的孙隆:「是从占城途经旧港宣慰司,还是经由吕宋?」
孙隆勉强扯看嘴角,道了一声失礼。
他坐回了针毡,双手去接杯盏:「陛下明令我等,泊驻马六甲,联络汉人。」
说到这里,孙隆似乎想起什么,又解释了一句:「四夷馆这两年重释了海外各地的名称,满刺加现下叫做马六甲。」
栗在庭没有太多表情,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本就知道。
皇帝既然明令要停驻马六甲,显然是想将旧港宣慰司重新捡起来。
朝中奴儿干司都保不住,竟然已经打起重拾海外飞地的主意了,当真是当真不愧是陛下啊!
如此胸怀,广纳四海苍穹,除了太祖成祖外,谁能比肩!?
反观此时的孙隆,离马屁融入身心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孙大提完一句皇帝后,竟然连一句称赞也无,便匆匆继续往下解释。
「所以去时走台湾海峡,经占城,暂驻马六甲,而后由苏门答刺南下,过爪哇泗水,
泊帝汶,也即是遮里问,最终抵达绝岛,约莫百二十日。」
「将刘世延一族,以及百七十余名死囚流放后,靖海伯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