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滴滴的资金和流量壮大小黄车,又不愿让其成为滴滴的附庸,这种“借鸡生蛋”的策略最终激化了矛盾。
当滴滴明确表露收购意向时,戴维不仅断然拒绝,更反手将滴滴的高管团队扫地出门——就像他当初拒绝朱啸虎的合并提议一样决绝。
失去滴滴后,阿里系成为小黄车最后的救命稻草。
彼时腾讯已重仓摩拜,共享单车赛道除了阿里再无其他重量级投资者。
可惜戴维手握这根救命稻草却浑然不觉,仍沉浸在自己是资本宠儿、商界新贵的幻梦中。
当小黄车上线微信小程序时,阿里方面立即约见戴维,要求其下线微信入口,只保留支付宝流量,毕竟阿里投资意图就是想通过小黄车当流量入口。
戴维再次强硬拒绝,据说这一决定彻底激怒了老马,直接促使阿里转而扶持哈罗单车。
就这样,戴维将各路资本一一得罪。
最终,他陷入1600万用户押金无法退还的困境,被列入失信名单,不得不远走他乡卖咖啡。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摩拜创始人胡玮炜。
这位曾经的汽车记者审时度势,在创业仅三年后在背后高人指示下将摩拜以37亿美元出售给美团,个人套现15亿元完美退场,成为一段商业佳话。
如果戴维作为普通北大毕业生可能早就妥协,但他显赫的家世,父亲的庞大能量,给了他坚持己见的底气。
区区数亿的收购价码,远不能满足他“改变世界”的野心。
可惜他志大才疏,空有乔布斯般的抱负,却无相匹配的才能与格局。
这是陈默前世对小黄车败局的认知。
如今站在更高维度重新审视,他意识到戴维从接受多方融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问题的核心在于那要命的“一票否决权”机制。
小黄车五大股东:戴威、朱啸虎、滴滴、阿里及经纬,都拥有这项特权,导致公司决策屡屡陷入僵局。
小某书中都说全女团队好,如果真的好,那最牛逼的不是公司某部门,不是法院,而是大学女生寝室。
就是因为5人寝室能建十多个群一样,每人想法都不一样,谁也不听谁的,所以很难成事。
小黄车也是同理,滴滴否决了孙正义15亿美元的融资;戴维否决了与摩拜的合并;阿里又否决了滴滴的收购要约。
这种“不让我如意,大家同归于尽”的畸形权力结构,注定会将企业拖入深渊。
这也是为什么彼岸集团有且只能有一个声音的根本原因。
就像人体只需一个大脑指挥,但需要双腿协调前行。
李武算是一条腿,而现在,机会来了,陈默决定给戴维再加一道保险。
思忖片刻后,他拿起电话拨给吴旦:“这几天你去办件事.”
简短交代后,陈默转动老板椅,远眺窗外的百望山。
眼前仿佛浮现漫山遍野的黄色垃圾,或许这一次他能顺手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加油,我看好你!”
邮件里简短的几个字,让李武心头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