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烦,正是为了来看他。
“你就是花魁?”
云岚上下打量着屋内的男人神色间却无半分痴迷,似乎还有几分不耐。
“回贵人,正是奴家。”
男人的声音清理婉转,像个钩子似的撩拨着听着的心弦。
然而云岚跟个木头似的,不为所动。
自顾自的坐下,吃着桌案上的新鲜水果。
跑了一路,她也有些口渴了。
陈其年阅人无数,显然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拿起桌上的茶盏,小心翼翼的斟着茶水。
“不知贵人此来为何?是要其年为您演奏一番,还是……”
男人边说边将茶盏往云岚那边推去。
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颇为俊俏的女子,以他的经验来看,此人衣着华丽,举手抬足间满是贵气,定是个出身高贵的。
若是能得他青眼,委身与她,自己后半辈子自然是有了保障。
“听说你习得一手好丹青?可否属实?”
云岚吃着手中的脆梨,不紧不慢地开口问着。
“奴家不才,与绘画上颇有心得。”
男人故意软着嗓音,柔情似水地看向云岚。
“那我限你在一个时辰内画一幅你的自画像,你可有异议?”
云岚随手扔掉手中的果核,擦了擦手,开口问着。
“这……”
陈其年微微有些诧异,这是要干什么?一时间没了下文。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云岚有些不耐烦起来。
“没什么,奴这就去作画,请贵人稍后片刻。”
陈其年压下心中的疑惑,走去桌案前,拿起笔墨画起了自己的自画像。
他心里有些许奇异的感觉,他擅丹青,为贵人作画无数,画过梅兰竹菊等高雅之物,也画过来往恩客,仿过名人字画,就是没有画过自己。
他不禁自嘲起来,学丹青从来只是为了生计,为了取悦他人,从未想过为自己,这倒是头一次。
陈其年不自觉的抬头看向那名女子,心间微微有些酸涩。
只见那女子正依靠窗边,看得专注。
陈其年见贵人没有看自己,心里更加酸涩起来,微微叹气后,继续执笔画了起来。
此时靠在窗边的云岚正百无聊赖地看向街边往来的行人,心里暗骂自己的混账表妹。
王梓川那个胆小鬼,怕自己老娘,自己不敢来看花魁长什么模样,就接二连三地跑来找自己,央求自己去看看来说与她听,自己被她缠的没有办法了,只好替她这不省心的妹妹跑上一趟。
幸好这花魁擅丹青,这样也好,省了自己去描述。
真是搞不懂王梓川,这花魁有什么好看的,这天下的男子不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柔弱之姿,大同小异,不知她为何如此痴迷。
云岚正百无聊赖地看着街边的行人,毫无兴致。
突然,一抹洁白映入眼帘,只见那男子身材挺拔,面容不似寻常男子那般柔和,反而又些许棱角,五官立体饱满,别有一番韵致。
最可贵的是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似是雪山白莲,清冷矜贵。
云岚眼睛亮了亮,这是哪家公子,她怎么从未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