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陆兄此诗,沉郁顿挫,气象万千,实乃……实乃千古绝唱!”
“我辈……望尘莫及!”
他这一拜,如同点燃了引线。
“好诗!当真是好诗!”
“‘百年多病独登台’,此句一出,谁与争锋!”
“以家国之恨,融个人之悲,意境阔大,情感深沉,我……我自愧不如!”
“此诗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方才还对陆准或鄙夷、或看戏、或同情的学子们,此刻纷纷变了脸色。
震惊、赞叹、钦佩、惭愧……种种情绪交织在他们脸上。
看向陆准的目光,再无半分轻视,只剩下浓浓的敬畏。
就连之前借剑给陆准的那位普通学子,此刻也激动得满脸通红,仿佛与有荣焉。
陆源和郑家文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僵硬得如同两尊石像。
周围的赞叹声,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们脸上。
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那个被他们视为废物的陆准,竟然能作出如此惊天动地的诗篇!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忽然响起了一阵清晰的掌声。
啪!啪!啪!
掌声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和威严,瞬间压过了所有的议论。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园林深处的小径上,一行人正缓缓走来。
为首一人,身着绯色官袍,腰束玉带,面容方正,不怒自威,正是永宁县的父母官,周县令。
他身后,跟着几位衣着华贵、大腹便便的本地富商,显然是此次诗会的赞助者。
周县令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欣赏笑容,一边鼓掌,一边朗声道。
“好!好一个‘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好一个‘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他走到近前,目光落在陆准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几分赞许。
“陆贤侄,先前只知你……嗯,性情沉稳,却不想竟有如此惊世才华!”
“此诗一出,堪为我大雍文坛盛事!本官为你贺!”
陆准微微一愣。
周县令?
他记得清楚,这位周县令,可是他那继母柳如烟的远房表亲。
以往在陆家时,这位表舅可没少帮着柳如烟母子打压自己。
今日怎么……转性了?
没等陆准想明白,一旁的陆源已经忍不住尖叫起来。
“表舅!”
他几步冲到周县令面前,指着陆准,满脸的委屈与不甘。
“您……您怎么能为他叫好?”
“他刚才还动手打了郑公子!还出言不逊!”
“他就是个废物赘婿,这诗……这诗肯定……”
“放肆!”
周县令脸色一沉,厉声打断了陆源的话。
他看着陆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语气却是一派公正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