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三人立马站起来。
门幽幽打开。
雕花木扉后,谢不尘捂着流血的额头出来,地上是散落的瓷器碎片,姚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留下一句“无可救药”,拂袖而去。
谢不尘跨出门槛,回头看了一眼外公,眼中分明是报仇后的快意。
林殊愕然,乃至悚然。
谢不尘真的太能记仇了。
也太能报仇了。
对亲爸和继母下狠手,对间接推波助澜的外公也有“狠手”——他故意考出好成绩,故意不按老头子的要求填报志愿,故意要走他妈妈恋爱脑的旧路,只为现在气死老头。
男生拿着暗红的木盒走出来。
额头的鲜血与之对应。
整个人闪耀着近乎妖魔的光辉。
姚修景和曲澜迎上去,查看他的伤势。
谢不尘摇摇头,朝林殊伸出手。
林殊一顿,走过去。
他把盒子塞到她手里。
“这是外婆留给我妈的,我妈没了,现在是你的。”
曲澜让他坐下。
谢不尘只是看着林殊。
花臂表哥把女友拉走。
只剩两人。
林殊说道:“谢不尘,我是你报复你外公的一环吗?”
“……我说不是,你信吗?”
“换作是你,你信吗?”
她的反问,见血封喉。
谢不尘苦笑一声,悠悠坐到石凳,喘息着,压抑道:“林殊,你有时候聪明到让人害怕,老实说,是不是没喝孟婆汤就投胎转世来了?”
……
男生歇了歇,疼的感觉上来,皱眉骂了一句,目光触到她戒备的样子,脸上出现刺痛的神情。
“……过来。”
林殊就不过。
谢不尘站起身,走过去,一把抱住女孩。
力气之大,林殊感觉自己要碎了。
六月末,天气很热。
只是山庄在郊区,到处都是绿植,所以夜晚才夹着几丝清凉。
谢不尘说忤逆外公是临时起意,他也不知道老头怎么好意思继续插手他的人生。
作为亲人,没有雪中送炭,只有锦上添堵,还要倒打一耙。
好好的吃顿饭,他都那么忍了,老头却非要说些让人不开心的话,仗着老,就能为所欲为吗?
真是可笑。
“叫你来,其实就两个意思,一是拿到的戒指是给你的,让你有点参与感。二嘛,其实是表哥怕澜姐一个人尴尬。”
姚修景父母因公殉职,从小是谢不尘外婆带大,他和曲澜两情相悦,可惜谢不尘外公就是不点头。
姚修景是个混不吝的,想着直接领证,大不了过年不回家,但是曲澜想得到姚家的认同,还动过主意去洗纹身。
两人分分合合,就是因为姚修景不愿意曲澜为了他做出那么大的改变。
林殊松了一口气,默了默,说道:“……这点我倒是和景哥想法一致,虽然说婚姻往往伴随着妥协,但是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