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一拉就开。
谢不尘正在往嘴里塞东西,听到动静,没有回头,反而加快速度喝水。
他的后颈连着背呈现的曲线,就像一支经霜后弯折的花,很快就要凋零。
林殊一边说着:“吃什么好东西,分我一点。”
一边上去,踮脚捏住他的下巴,一阵猛晃。
她像对待捡垃圾吃的雪媚娘一样,厉声呵斥:“吐!吐!吐!”
谢不尘水还没咽下去,口腔里的东西全部呛出来。
白色的药片混着水躺在地板。
他躬身,剧烈干呕。
林殊拿起桌上的药瓶,细致地阅读说明,是安眠药,服用过量会抑制呼吸、器官衰竭……
“你吃了多少?”
“……”
谢不尘不说。
林殊拿出手机拨打120,谢不尘按住她的手,“没几片,都吐出来了。”
“我不信,你最好给我去洗胃。”
“我是公众人物……”
“公众人物也是人,公众人物吃安眠药就不会死了吗?”
林殊很镇静地扇了谢不尘一巴掌。
她的眼睛没有泪。
只是红得惊人。
谢不尘红着半边脸,低声道:“真的就这些。”
林殊放下手机。
押着谢不尘去洗手间,让他自己抠嗓子眼,吐给她看。
他拗不过。
趴在洗手台,一边抠嗓子眼,一边干呕。
胃里什么也没有。
她终于松开手。
男人满头虚汗,撑在洗手台,黑色的眼睛一片白茫茫的雾。
他洗了把冷水脸,靠着冰冷的瓷砖缓缓坐下,没多久,捂住了脸,身体压抑地抽动,喉咙发出细小沙哑的哭声。
林殊瞧着他低垂的颈,再次看到一支弯折的花。
就算这次她阻止了他。
也还会有下次。
内心的重压击垮了谢不尘,他爬不起来了。
“告诉我,怎么回事?”
林殊蹲下来,强忍着牵动心脏的钝痛。
谢不尘头也不抬,许久,暂停了抽泣,但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地抽动。
“我妈……我妈是不是早就死了?”
……
他知道了。
可记忆仍旧没有恢复。
林殊立马敏锐地意识到——
几年前谢不尘直面生母死亡,用一把刀,刺向父亲和继母,暂时抚平了愤怒和悲伤。
现在的他什么也记不得,只有一个跨越时间的噩耗,猝不及防传来。
愤怒在彼岸,错位的悲伤在此岸。
他找不到出口。
打算解决自己,一劳永逸地解决痛苦和迷茫。
也许……
当年他亮出的刀锋,刺伤了别人,同时也杀死了自己。
所以她后来看到的谢不尘才会总是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意。
林殊问:“……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