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只有我一个人,摇晃是轻微的,如果多了两个人,幅度会有点大。
我一度怀疑它会倒,但终究没有倒,就是到了少年,它还是没倒。
在裂缝二楼的墙角处有一个木磨坊。
这是用来磨米的。
客家人从田里收来的稻谷,并不是米,需要把稻谷皮去掉。
现在用的是机械,以前没有。
客家人制作一个木磨坊,上面放上花岗岩,稻谷在上面碾碎,筛选之后就成了碎米。
这个米可以吃,剩下的给猪吃。
坑口街以前家家户户都会养猪,养一年之后,过年杀年猪。
年猪肉很香,很好吃,现在估计已经绝迹了,反正我没遇到过。
我家以前很有钱,当然是祖上。
据阿美说,街上有几栋房子曾是我家的,可惜阿家打牌输掉了,就剩下这栋危房。
但劳动工具还在,尤其是这个磨米的东东,很金贵,不是家家户户都有,但家家户户必须用到它。
这个玩意是有钱的人家才有。
可惜阿家没有保护好这个钱,败掉了。
可能也是好事。
败了家的阿家不是地主富农了,她逃过了所有运动的打击。
阿家的家族曾经是非常显赫的。
她的亲大伯罗某是上了大领导著作的,称之为"井冈山***"。
由于是"***",解放后罗氏家族遭到毁灭性打击,幸亏她败掉了家,一无所有,唯一的一栋房子还是危房,所以,她成了可以教育好的子女。
她平安无事,并不意味着我家平安。
我家除了屋后一条缝,堂中央也很危险。
我家设计真的很奇怪,堂中央竟有一个天井。
估计屋很长,有二十多米,二面屋顶排不了水,于是设计成了四面屋顶。
在中间的地方设计了一天井,两边的水从天井排出。
天井的
设计似乎天衣无缝,但他们忽视了一个地方,就是墙面。
从屋顶到地面的排水管是用竹子做的。
竹子有一个特点就是不耐用,几年之后生霉腐烂,有许多孔洞。
雨水经过这些孔洞的时候,会流出来,冲刷墙面。
我家邻居是朱家。
她家的墙面是泥巴墙,在雨水的冲刷下,她家墙面冲出了一条深沟,跟裂缝差不多,很恐怖。
每次下雨,我就会注视着这条恐怖的裂缝,看它会不会加深加宽。
我一度怀疑这扇墙也会倒下来,但它没有,直到我们搬走的时候,它也没倒。
看来,它的质量还是可以的。
其实,这种现象本可以避免。
可以定期更换竹管。
但我家没人。
我家只有阿家阿美两个女人,另外五个孩子。
阿爸是男人,但他在茶陵城工作,很少回家。
干这个活的必须是男人,只有男人才能干这个活,所以阿美阿家都不管,让它流。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