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仍不解恨。
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的那种。
我开始了反抗,从街上买了一只灭鼠器。
可惜这个灭鼠器每一次只能杀一只,老鼠白天不会岀来,也就是,每晚只能杀一只。
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有的人,老鼠有记忆功能,杀死过老鼠的灭鼠器,老鼠不会去。
其实,胡八道。
我家的灭鼠器天天杀,并且不需要放任何诱饵,老鼠会踩上去,一天死一只。
可能是老鼠太多了吧,老鼠挤老鼠,自然有老鼠挤进去。
总的来,死了一只老鼠比没死老鼠强。
它们从此知道躺在这个床上是活人,不是大米,所以它们不敢轻易爬上来。
当然,后来米柜还是被老鼠捅开了,源源不断的大米涌了出来,它们够吃了,没有必要去招惹床上这个大活人。
况且这个活人非常不好惹,会要它们的命。
再我家的蟑螂吧。
多,非常的多。
主要在灶台上。
白天不见踪影,到了晚上全跑出来了,是密密麻麻的一片,非常的恐怖。
于是,这个伙伴瞄上了我家的蟑螂,开始我以为他要抓去钓鱼。
谁料,这家伙竟要吃它。
当看到他把一只蟑螂丢进嘴里时,我惊讶极了。
他的做法是先把蟑螂打死,再放在灶空上烤一下,微微有点焦,再吃下去。
他吃得很香,一晚上可以吃十几只。
他问我吃不吃,很香的。
我果断地摇头,表示不吃。
我知道,蟑螂这玩意,有股冲鼻的骚味,打死的蟑螂就有这股味,很不好闻,更不用吃了。
想不到这个伙伴竟能吃下去。
书上介绍,蟑螂身上带有许多病毒和细菌,但这家伙吃下去没有任何问题,顺利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健康得狠。
实在让人很费解。
当然,坑口街上最大的沸点还是放电影。
时候,看电影是全乡客家人最大的奢侈品。
但很少有,一年会有那么一二次。
一旦有了,整个群山都沸腾起来。
所有的人都非常的兴奋,都在热烈的讨论。
当然,最先讨论的是坑口街上的人,因为他们是最先知道消息的人。
以前放电影,不像现在。
坑口街上没有电,需要自带发电机,且也不通公路,放影设备有一百公斤,需要人去三十里外的舲舫乡挑过来。
所以,桃坑公社会从坑口街挑人。
大家都很高兴,会踊跃报名。
挑电影机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大家都会把这种人视为英雄,因为他们会给大家带来快乐。
英雄的人在干快乐的事,因此,他们一旦进入坑口街,会被人群包围起来,看着神奇的电影机,"啧啧"称奇。
很快,戏台下就升起了屏幕。
从它升起的那一刻起,就像一只号角,在桃坑山乡吹响起来,家家户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