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知府,不遑多让。
一夜惊魂,心力难继,如此想着,倒给睡着了。
这一睡竟睡到火云烧天,日暮西山方始醒转,这才拍腿暗恼自己大意。
这年头,在荒郊野外毫无设防的露宿,不是遭了虎口,就是遇了人祸,很有可能就一睡不醒了。
暗自警省一番,迎着从枝叶中透来的落日余晖长吐一口浊气,翻身上了也缓过劲来的马儿,折转方向,准备绕回以前说好的汇合点看看,再做打算。
御马行的两步,看这匹年老命大的马儿还白一块红一坨的,正想也给清洗清洗,突感有物件滑落,俯身拾起,不由鼻子又是一酸。
这是三个只有两寸大的布娃娃,一个扎着两条牛角辫的小女孩笑的眉眼弯弯唇上翘,左手拉着的蓝衣娃娃露出淡淡的笑,右边的一脸嫌弃相。
“云馨!云龙!”
云馨是他的的妹妹,每当放学归来,蹲在村头大石头上望眼欲穿的小妹挥舞着手臂,一迭声的叫着“哥哥哥哥”,然后欢天喜地的扑进他的怀里,总跟在小妹身边的大黄狗也是欢喜的不行,绕着他又蹦又跳的。
最让人头疼的是跟屁虫似的小妹总喜欢奶声奶气的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虽然自己没几点墨水,可那时的自己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可不是吹的。
思及小妹听闻解释,然后满眼小星星的仰头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会他,又抱着小脑袋埋怨自己好笨,他不知不觉咧嘴笑了笑。
云龙是他的孪生弟弟,以前总爱跟他作对,他还记得这小子总爱模仿老人们历经沧桑的眼神,冒充绝望,喝着可幻想成烈酒的泉水,拿了火镰,偷了爷爷的烟斗,少年不知愁滋味,蹲在山头望着夕阳西下,酝酿情绪片刻,感叹:人呐,活着活着就老了!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云馨,云龙!希望你们平平安安!”云轩凝望着苍天,轻声祝祷。
“先管好你自己吧!”正当愁思绵绵,伤感之际,一声蕴含了内劲的清冷话语骤然在耳边炸响,不啻五雷轰顶。
云轩悚然失色,忙不迭翻身上马,低喝一声,调转马头,一夹马腹,夺路便走。
“哪里逃……着!”身后,十余丈外古道上折出一骑。马上白袍小将唇红齿白,手持一杆亮银枪,屈指一弹,打出三枚飞蝗石直取云轩后背‘天宗’、‘命门’、‘灵台’三穴,认穴之准,来势之快,堪称一绝。
云轩念头是反应过来了,可身子根本来不及规避,背上被狠狠砸中,如被蕴了电流的钢针狠狠戳了三下,疼的直翻白眼,腰杆子却被刺得挺了个笔直,握紧了拳头,再次俯身马背,一味狂奔。
“居然没倒!”身披亮银锁子甲的白袍小将见此,面有诧异,然后又发出一把爽朗笑声:“吃我一箭!”
俯身倒看的云轩一见对方抓弓箭,暗自叫苦不迭,当机立断,从马上蹲起,一蹬马背纵入左旁灌木丛生的湿滑密林,顺翻数圈抵不过冲势竟一头砸在了树身上。
砰!
云轩当场被撞的眼冒金星,脑海嗡鸣,连滚带爬的向密林深处钻去。可才爬了五步便停在了那里,扬起被撞得血肉模糊的额头,顺着寒光凌冽的枪头往上看去,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