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的技巧,和凭技巧出现的真得金子一样浓烈又柔和潺潺的感情,撬开了尚未完全成型的铁石的一块缝隙。
说爱,似乎还不够格,但在意,至少是有两分的。
四福晋见了四阿哥的反应,心里说不上什么感受,因为早有预料了,所以并未震惊或者受到什么打击,她只是看向产房,心中由衷地向长生天祈祷,千万是个小格格啊。
屋外的雨一直未停,重重砸在廊檐上的雨滴敲得人心烦意乱,后半夜,夏日天亮得早,到丑时,天边本该有一点点青蓝了,但因成夜的阴雨,一看屋外还是黑漆漆的。
时间太长,四阿哥心弦紧绷着,终于好像隐约听到产房内传出几声女子的呼声,他一下站了起来,“怎么了?”
暖阁里这一票观众都毫无生产经验,当然不知道,四阿哥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猛地站起来,三步并两步往产房外去,又是佟嬷嬷出来递水,四阿哥急忙问:“怎么了 ?”
佟嬷嬷低声道:“孩子要出来了,阿哥安心等等,主子状态不错。”
四阿哥点点头,转过身,看起来面色如常,苏培盛却看到他手中还攥着那卷皱巴巴的经书,起身时都忘了放下。
不知熬了多久,终于听到清楚的女声,是宋满,她仿佛在说什么,张氏侧耳听:“宋姐姐在说什么?”
四福晋蹙眉没做声,她猜测可能是趁机说一些向四阿哥表明心迹的话,这种手段她家里姨娘们都用烂了,哪个生产的时候知道阿玛在外头,都一定趁机表白一下。
她也侧耳细听,四阿哥离得最近,已立刻答:“等咱们开府,等咱们开府,就能见到你额娘了,琅因!”
四福晋怔怔回过神,她听清楚了,宋氏在喊“妈”,“妈”“妈”,一声声地叫着,杜鹃啼血一样。
她有一瞬的呆愣,忽然感觉身上好冷,或许是物伤其类,或许是对女子生产的恐惧,她身体有些发软,不着痕迹地靠在鹧鸪身上一点,从她身上汲取温度。
接生姥姥们兴奋的声音响起,“生了!生了!”
没等四阿哥反应过来,“啊——”一声婴啼响彻产房,众人浑身都不自觉地随着一松,但有两颗紧绷了一晚上的心还是不敢放下,四福晋刚松了的一口气紧跟着提起来,等着下一步声音。
只见佟嬷嬷抱着一个通红的襁褓走了出来,脸上带笑,欢喜地向四阿哥蹲了一礼,“恭喜阿哥,是个小格格,白白胖胖的,声音响亮得很!
“啊,雨停了。”被挤到屋门口的张氏惊呼一声,“彩虹!”
原来不知何时,屋外暴雨已停,雷霆消逝,四阿哥接过佟嬷嬷怀里小小的襁褓,一张圆圆的小脸,不大干净,还通红的,看不出佟嬷嬷所说的“白白胖胖”,但却叫他莫名心软起来。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那个孩子出生时,过于孱弱,很快被太医团团围住,他从始至终,只看了一眼。
怕看得太多,有了情,生离死别时便格外痛。
他抱着女儿走了两步,手上极小心,孩子在他怀里出奇的乖巧,闭着眼睛,不哭也不闹。
四阿哥有些担忧,“她怎么不哭了?她怎么不睁眼?”
佟嬷嬷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