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汝兰的棺椁里”。
锁链声已经到了身后,我抓起玉佩转身就跑,手电筒的光在晃动中扫过墙壁,那些锁魂符突然活了过来,朱砂顺着砖缝流淌,在地面汇成一条红色的溪流,跟着我的脚步蔓延。
跑出档案馆时,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后视镜里,防空洞的入口正慢慢合拢,最后露出的是一只苍白的手,戴着枚银戒指 —— 那是小张入职时我送他的礼物。
车后座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我猛地回头,那本《滇中异闻录》正在自动翻页,停在某幅版画前:月光下的龙门石窟,魁星像的影子投在滇池里,变成一个女人的轮廓,脚下踩着锁链,手里举着面铜镜,镜中映着三个模糊的人影。
手机导航突然自动开启,目的地设为滇池东岸的沉船打捞码头,路线图上用红线标着一条从码头直达湖底信号塔的路径。导航提示音变成了那个女人的叹息:“今晚子时,血月再临。”
我低头看了眼仪表盘,时间显示 23:59。车窗外的天空,一轮暗红色的圆月正从云层里钻出来,比三天前更加诡异,边缘泛着黑色的雾气。
打捞船的柴油发动机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老王叼着烟卷检查潜水服,烟头的红光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忽明忽暗:“陈教授,不是我不帮你,那片水域邪门得很。十年前有人下去修电缆,上来后浑身长满水藻,三天就烂得只剩骨头。”
我把古籍里的地图摊在甲板上,玉佩压着标注信号塔位置的坐标。月光透过云层洒在水面,滇池又变成了暗红色,波浪拍打着船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用指甲刮擦。“我给你三倍价钱。” 我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因为冷 —— 手腕上的印记又开始发烫,血字 “该还了” 变得越来越清晰。
潜水钟沉入水中时,我数着秒表。老王说信号塔在水下三十五米处,那里的水压能把人的肺挤成纸团。但古籍里的地图用朱砂标着 “通魂道”,说沿着塔内的旋转楼梯往下走,能到达 “镜中门” 的枢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