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红绳编的小玩意儿,像是个粗糙的人偶,只有巴掌大,用红绳缠着几根细树枝,脸上用黑墨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眼睛。
我想起哥的话,别捡地上的红绳。可这个挂在树上……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碰。正要走开,却发现那个人偶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
我眨了眨眼,再看时,人偶还是那样,黑墨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是光线的问题吗?我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那个人偶突然掉了下来,“啪” 地落在我脚边的泥里。
我吓得往后一跳,差点摔倒。地上的人偶仰躺着,那两个黑墨眼睛好像正对着我,嘴角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弯,像是在笑。
“滚开!” 我低吼一声,抬脚就想把它踢开,可脚刚抬起来,就看到人偶的红绳突然散开,里面的细树枝掉了出来,变成几根尖尖的木刺,刺向我的脚踝。
我赶紧缩回脚,心脏狂跳。再看时,地上只剩下一摊红绳,细树枝已经不见了。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我这才意识到,哥说的 “别捡”,可能不只是 “捡起来” 那么简单,只要碰了,哪怕是想碰,都可能出事。
我定了定神,打开地图,借着月光看了看。矿洞的位置在半山腰,还要往上走一段。我把地图折好,重新握紧手电筒,继续往山上走。
路上越来越安静,连虫鸣都没有。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些影子随着树枝的晃动,像是在蠕动。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前面的雾气又开始变浓,白色的雾像棉花一样涌过来,能见度越来越低。我想起 “雾起时,听风不看人”,赶紧低下头,只看脚下的路。
风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咿咿呀呀的,像是个女人在唱,调子很怪,听不出是什么曲子。那歌声忽远忽近,有时就在耳边,有时又像在山顶。
我捂住耳朵,加快脚步。歌声却像有穿透力似的,钻进脑子里,让我头晕乎乎的。就在这时,我听到雾里有人说话,是个苍老的声音:“小伙子,迷路了?”
我心里一紧,想起哥的话,没敢抬头,只是摇了摇头:“我…… 我找人。”
“找人?这山上哪有人啊。” 苍老的声音笑了起来,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只有我们这些老东西,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咯。”
“您是谁?” 我问,眼睛盯着脚下的一块石头。
“我是谁?” 那声音顿了顿,“忘了,记不清了…… 你看,我这记性。”
雾气里传来拐杖戳地的声音,“笃、笃、笃”,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有个人站到了我面前,一股老人特有的、混合着草药和腐朽的味道飘了过来。
“小伙子,抬头看看我啊。” 那声音带着诱惑,“我认识你哥。”
我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
眼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雾气里只有我的手电筒光束,在白色的雾墙上投下一片光晕。刚才的声音、味道、拐杖声,全都消失了,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操!” 我骂了一句,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刚才差点就中了圈套,如果我一直低着头,会不会等反应过来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