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紧接着,三楼的走廊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啜泣声,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被捂住了嘴。
我咬了咬牙,推开木门走了进去。楼里比外面更冷,空气里的消毒水味更浓了,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楼的大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掉了腿的接待台,上面堆着厚厚的灰尘,台面上用粉笔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个倒过来的十字,周围还围着几个小小的圆圈。
楼梯在大厅的尽头,扶手是铁制的,摸上去冰凉刺骨,上面布满了锈迹。我扶着扶手往上走,每走一步,楼梯就发出 “咯吱” 的响声,像是随时会塌掉。
走到二楼的时候,啜泣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轻的歌声,调子很老,像是几十年前的民谣,歌词模糊不清,只能听到 “月亮光,照病房” 之类的句子。歌声是从三楼传来的,顺着楼梯间飘下来,缠绕在我的耳边,让人浑身发毛。
我加快脚步往三楼走,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三楼的走廊比一楼和二楼更暗,窗户大多被木板钉死了,只有几缕阳光从木板的缝隙里漏进来,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斑。走廊的墙壁上贴着泛黄的标语,“救死扶伤,医者仁心” 几个字被什么深色的东西涂得乱七八糟,看不清原貌。
302 病房的门虚掩着,歌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我走到门口,手指刚碰到门板,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像是摸到了冰块。
“晓晓,你在里面吗?” 我轻声问,手心里全是汗。
歌声停了。
几秒钟的寂静后,门 “吱呀” 一声,自己开了一条缝。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铁架床,床垫已经腐烂发黑,露出里面的棉絮。墙角堆着几个破旧的行李箱,上面落满了灰尘。窗户被木板钉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透进来,照亮了地上的东西 —— 那是一双白色的护士鞋,鞋面上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和我捡到的发夹上的污渍一模一样。
就在我盯着护士鞋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吸声。
我猛地转过身,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孩子,长发披在肩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她的衣服又旧又脏,袖口和裙摆都磨破了,鞋子正是地上那双白色的护士鞋。她没有脚,身体离地面大约有几厘米的距离,就那样轻飘飘地悬在那里,像一片羽毛。
“你…… 你是谁?” 我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了铁架床,发出 “哐当” 一声响。
女孩子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抬起头。她的脸苍白得像纸,眼睛是两个黑洞,没有瞳孔,也没有眼白,只有一片漆黑。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轻又冷:“你找她?”
“你认识晓晓?林晓在哪里?” 我抓住铁架床的栏杆,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女孩子慢慢飘进房间,每靠近一步,周围的温度就降低一分。她的头发随着飘动的身体轻轻摇晃,发梢扫过我的手臂,冰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在…… 在等你啊。” 女孩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