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数学、语文、英语……每一本的封面上,“李民”的名字都被人用刀划掉,旁边用刺眼的红笔,重新写上了“孤儿”、“傻逼”、“去死”。
其中一本物理作业本,被撕得只剩下了一半。
苏沫拿起那半本作业本,递向审判席,她的手抖得厉害。
“这是……这是我儿子最后一次的作业……”
那半本作业本,像一块烙铁,烫着所有人的眼睛。
法庭里安静得可怕。
张远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
他站起身,脸上重新挂上了职业化的微笑,只是那微笑里,带着一丝冰冷的锋利。
“苏女士,我很同情你的遭遇。”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传到苏沫耳中。
“但是,这件校服,这些作业本,你怎么就能确定,一定是我的当事人做的呢?有没有可能,是李民同学和其他人发生了矛盾?”
苏沫猛地抬起头,嘴唇颤抖。
张远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问题如同连发的子弹。
“青春期的男孩子,性格冲动,打闹涂鸦,有没有可能只是一个不懂分寸的、过分的玩笑?”
“你作为母亲,是不是因为过度的悲伤,而将所有责任都归结到了我当事人的身上?这些所谓的‘证据’,除了你的单方面陈述,还有谁能证明?”
“玩笑?”
苏沫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感觉一股血气冲上头顶,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攥紧了林默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无助地看向他。
林默站了起来,一只手轻轻按住苏沫的肩膀,那份稳定感,让苏沫剧烈颤抖的身体稍稍平复。
他没有看张远,而是直接面向审判席。
“审判长,我反对。”
“被告代理律师的提问方式,存在明显的主观臆断与恶意引导,并且正在对受害者家属,造成严重的二次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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