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林律师……”他对着那个毫无反应的人,鞠了个躬,“俺……俺来看你了。俺也没啥好东西,这是俺家店里里最好的橙子,最甜了。你……你快点好起来……”
所有的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呼唤着他。
然而,林默就像是铁了心。
他把自己关在了那个无人能及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呼唤,充耳不闻。
ICU的医生和护士们,看着这一幕幕,也只能在心里叹息。
他们见过太多植物人,太多再也没能醒过来的病人。
他们知道,当医学走到尽头,剩下的,就只有奇迹,和……天命。
这天晚上,轮到周叙白守夜。
他念完了书,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又看了看仪器上那稳定得像一条直线的数据。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了他。
他俯下身,在林默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林默,你是不是……也觉得很累了?”
“如果你真的不想醒,那就不醒了吧。”
“别撑了,我们……不怪你。”
两个月,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窗外的树叶绿了又黄,初夏的燥热取代了晚春的微凉。第一人民医院ICU病房外的走廊里,那股最初混杂着绝望、恐慌和歇斯底里的气息,早已被时间冲刷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磨人的,钝刀子割肉般的死寂。
希望,是会上瘾的毒药。当最初的狂喜过后,日复一日的失望,会将人的所有精力、所有热情,都消磨殆尽。
林默,依旧没有醒。
那句“他自己不想回来”,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横亘在所有人面前。
他们成了最可笑的囚徒,守着一具拥有心跳和呼吸的、鲜活的“牢笼”,却怎么也唤不醒里面那个沉睡的灵魂。
胡涛不再砸墙了。他那股子嚣张跋扈的劲儿,像是被扎破的气球,彻底瘪了下去。他大多数时候,只是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