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身板挺得笔直。
他脸上没有表情,但那股子刻意营造的严肃和郑重,让整个包间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胡涛和刘承交换了一个不解的表情。
孙晓和孟佳也停下了咀嚼。
“老板。”赵延峰开口了,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在正式场合才会有的腔调。“还有各位同事,我……我想说两句。”
他这是要干嘛?
敬酒?发言?
秦依坐在他旁边,手里的筷子都快被她捏断了。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老师要干什么。这是君曜的规矩,是刻在赵延峰骨子里的东西。
饭局,就是战场。
酒杯,就是投名状。
每一句话,都必须指向明确的利益和立场。
“老赵。”
就在赵延峰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他的长篇大论时,周叙白平静地开口了。
他没有站起来,只是抬了抬手,做了一个向下按的姿势。
“坐下说。”
周叙白的语调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咱们这儿,不搞这些。”
赵延峰的动作僵住了。
他准备好的一肚子腹稿,关于感谢,关于表态,关于未来的展望,全都卡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就那么端着酒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站了足足五秒。
最后,他像是被抽掉了筋骨,缓缓地,坐了回去。
手里的酒杯被重重地放在桌上,溅出了几滴酒液。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低声嘟囔了一句。
“跟以前……不太一样。”
“有点不习惯。”
这句几不可闻的话,却清晰地传到了桌上每个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