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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林默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想要的不是正义,是一个可以让你对当事人、对法官、对你自己都有个交代的‘判决书’。”
他拿起桌上那份辩护词,一字一句地开口。
“韩清,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来,不是为了帮李航争取减刑。”
他的手指点在“无罪”
那两个字上。
“我是来告诉所有人,他根本就没有罪。”
林默拿起那份辩护词,径直走向门口。
“就按这个提交。”
“等等!”
韩清叫住他,“你就不问问我的意见?”
林默停下脚步,回头,脸上是那种让韩清既熟悉又陌生的,混合着嘲讽与自信的笑容。
“我问了。”
“然后呢?”
“你的意见,我驳回。”
门没有关。
林默的身影就那样站在门口,背对着办公室里的灯光,像一尊拒绝妥协的雕像。
空气凝固了。
韩清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愤怒几乎要灼穿她的理智。
“驳回?”
她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第一次听到它们一样。
她猛地站起来,椅子因为动作过大而后移,出一声刺耳的摩擦音。
“林默,你以为你是谁?这是我的律师事务所!
这个案子,我是负责人!”
【来了,身份压制。
当逻辑无法取胜时,就开始谈论地位。
】
林默转过身,重新面向她。
他没有走进来,就站在门口的光影交界处,那张年轻的脸上,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
“韩律师,我现在想说一句很难听的话。”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办公室里虚伪的平静。
“恕我直言,你作为律师的思想,从根子上就有问题。”
韩清的呼吸一滞。
这不是反驳,这是审判。
“你……”
“我们的工作,不是绞尽脑汁去‘证明李航无罪’。”
林默打断了她,“我们甚至不需要去证明任何事。”
他往前走了一步,进入灯光之下,影子被拉得老长。
“我们的工作,是质疑。
是拿着放大镜,去审视、去攻击、去撕碎公诉方提出来的每一条证据,去证明他们的指控是多么荒谬,他们的逻辑链条是多么脆弱不堪!”
“我们只需要告诉法官和陪审团一件事:他们错了。”
韩清被这番言论冲击得说不出话。
这些道理她都懂,法学院的教科书上写得清清楚楚。
但现实呢?现实是,当你只攻击而不建立时,法官会认为你是在胡搅蛮缠。
“你太想当然了!”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没有上过庭,你不知道法官想看到的是什么!
他们想看到一个完整的、能够替代公诉方逻辑的辩护故事,而不是一堆散乱的质疑!”
【她还在用‘经验’来框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