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默将两件物证并排举起,转向旁听席,转向那个穿着西装的教务处主任。
“这件带血的校服,是李民在学校穿过的。
这份被涂抹的作业本,是今年涂抹的。
每一次,苏沫女士都向校方进行了反映。”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每一次,换来的都是‘我们会批评教育’!”
“每一次,都成了施暴者下一次变本加厉的许可证!”
张远猛地站起,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形。
“反对!
公诉人严重混淆了刑事责任与校方的管理责任!
我当事人的行为,与校方的管理方式,是两个完全独立的法律问题!
不能混为一谈!”
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试图将学校这艘大船,从他那几个即将沉没的当事人身边推开。
“校方的管理失当,并不能成为对我当事人进行‘故意杀人’这种罪名指控的依据!
这在逻辑上是荒谬的!”
审判长冷冷地看着他。
“辩护人,公诉方提交的证据,是否与起诉书指控的‘长期霸凌’事实相关?”
“……相关。”
张远硬着头皮承认。
“那么,你对这些证据的真实性,有异议吗?”
“……没有。”
“那你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审判长追问。
“我……”
张远被问得哑口无言。
【当——!
】
法槌重重落下,声音震慑全场。
“辩护人,本庭提醒你,法庭辩论,应基于事实与证据。
公诉方提交的所有证据,都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共同指向了被告人对被害人实施长期、持续性侵害的事实。
你的辩护意见,已经脱离了本案的基本事实。”
审判长的语气里带着警告。
“请尊重法庭,尊重证据,也请尊重已经逝去的被害人。
本庭不希望再听到‘过火的玩笑’这种说辞。”
“反对无效。”
张远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重重地瘫坐回椅子里。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法官的这番话,不是警告,是宣判。
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职业操守的公开否定。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个案子,从接手起就是个烫手山芋。
黄伟的父亲拍着胸脯保证,已经“打点”
好了一切,让他只需要在法庭上走个过场。
可现在看来,所谓的“打点”
,不仅没有起任何作用,反而可能成了催命符。
检察院副检察长亲下令,刑法泰斗王启年亲自下场,还弄来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林默。
这哪里是审判,这分明是一场预设好结局的围剿。
黄家那帮蠢货,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存在。
而自己,成了这场围剿中,最可笑的那个小丑。
审判长的视线,转向了证人席。
“证人孙浩,对于刚才公诉方出示的证据,以及庭审过程,你是否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