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又被抬上救护车,最终只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一片鲜红的湿漉漉的痕迹。
空气里弥漫着悲伤的味道。
“走吧。”
陆衡的声音有些干涩,“这个热闹,看得我真不舒服。”
他第一个转身,像是要逃离这片令人窒息的场域。
几人默默跟上,谁也没有说话。
那根被陈麦失手掉落的糖葫芦,还孤零零地躺在路边,被人踩得不成样子。
走出几十米,压抑的氛围才被一道清冷的声音划破。
“我真怀疑,你跟那个叫柯南的有什么亲戚关系。”
韩清侧头看着林默,“走到哪儿,哪儿就出事。”
林默脚步一顿,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心底蹿起,却又被巨大的无力感浇灭。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没接话,而是将视线转向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的陈麦。
“陈麦。”
陈麦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恍惚。
“刚才那个黄毛,你觉得警方会怎么判罚?”
林默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进行一场普通的案例教学。
陈麦愣了一下,开始在大脑里搜索自己学过的知识。
他强迫自己进入思考状态,将情绪剥离。
“他的行为,符合《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六条第四项,寻衅滋事。
而且,造成了严重后果。”
他的语很慢,像是在背诵法条,“按照规定,应该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的拘留,可以并处一千元以下罚款。”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标准的答案。
林默点了点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你说的,是行政处罚的上限。”
他停下脚步,看着陈麦,也看着若有所思的周叙白和韩清。
“但这件事,已经出了治安管理的范畴。”
“刑法上有一个概念,叫作为义务。
在特定情况下,一个人的先行行为,会让他产生阻止危险结果生的义务。
那个黄毛的喊话,就是一个典型的先行行为。”
“他的话,和女孩最终坠楼之间,存在法律上的间接因果关系。
他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检察院如果提前介入,完全可以朝着过失致人死亡罪的方向去侦查。
虽然取证和定罪的难度极大,但绝不是关个十几天就能了事的。”
一番话,让刚刚缓和一些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重。
陈麦的脸色愈苍白。
他所学的法律条文,在活生生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单薄。
陆衡摆了摆手。
“回了回了,彻底没心情了。”
几人都没有异议,亲眼目睹一场悲剧的生,再繁华的街景也失去了色彩。
就在他们转身,准备拦车回去的时候,人群里,一个迟疑而不确定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个……那个是不是林默律师?”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在几人之间激起了涟漪。
林默的身体僵住了。
他带着一种荒谬的不可思议,缓缓转过头。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的年轻人,正举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