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医院或警局。
车子在夜色中穿行,最后驶入了一片灯火通明,戒备森严的区域。
羊城军区大院。
吉普车畅通无阻地通过岗哨,停在了一栋独立的办公楼前。
罗镇岳的办公室。
房间很大,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和一个顶天立地的书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与书卷混合的独特味道。
罗镇岳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只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衬衫。
他亲自给两人倒了水。
“坐。”
林默和小张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身体不自觉地挺直。
这里的气场,比审讯室要强大得多。
“小张,你先说。”
罗镇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体靠着椅背。
“是。”
小张站起身,将林中制服老莫的每一个战术动作,都清晰地汇报了一遍。
没有多余的形容,只有精准的描述。
罗镇岳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将视线转向林默。
“你呢?从你的角度看,这件事,高家会怎么处理?”
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
战术层面,他毫不怀疑肖张的能力。
但在博弈层面,他想听听林默这个“专业人士”
的看法。
“高家有两条路可以走。”
林默端起水杯,却没有喝。
“第一,弃卒保车。
莫卫东持刀杀人未遂,证据确凿,他们放弃捞人,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莫卫东个人身上,和他撇清关系。
这是最聪明的做法,可以最大程度地保全高卫自己。”
“第二呢?”
“第二,也是他们最可能走的路。”
林默放下水杯,“仗着在羊城手眼通天,动用关系,把这件事压下去。”
“具体怎么压?”
罗镇岳追问。
“方法很多。”
林默的思维清晰无比,“比如,拖延。
就像那个王队说的,拖上几个月,到时候再操作就容易得多。”
“或者,找一个厉害的律师,把黑的说成白的。
他们可以反咬一口,说莫卫东只是想跟我们‘理论’,我们先动的手,他是‘正当防卫’。
那把匕?可以解释为是削水果用的,不小心掉出来的。”
这些话让一旁的小张眉头紧锁。
在他看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黑白分明。
可在林默的描述里,黑白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片巨大的,可以任意涂抹的灰色地带。
罗镇岳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有可能把人捞出来?”
“可能性很大。”
林默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一个在菜市场卖鱼的,能成为富的头号打手,手上不可能干净。
这种人知道的秘密太多,高卫轻易不会放弃他。”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
良久,罗镇岳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这样的话,我需要给市局那边通个气。”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倒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