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棂间的缝隙,如金线般洒落在寝殿的地上。
侍女像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准备侍奉沈婳起身。
她走到床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住床帘的一角,缓缓将其掀开。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只见沈婳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头如雪的白。
那白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犹如冬日里的寒霜,冰冷而又残酷。
侍女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想要出声音却怎么也不出来。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手中的床帘滑落,出轻微的声响。
过了片刻,一声尖锐的尖叫从她的喉咙中迸而出,那声音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在寂静的寝殿中回荡。
这声尖叫仿佛是一个信号,瞬间打破了寝殿的平静。
其他的侍女们听到叫声,纷纷从外面赶来,她们的脸上带着惊恐和疑惑,不知道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当她们看到沈婳满头白的模样时,也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有的侍女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的侍女则吓得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寝殿里顿时乱作一团,尖叫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沈婳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惊醒,恍惚间还以为自己仍在噩梦之中。
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周围侍女们惊恐到扭曲的表情,那一双双瞪大的眼睛和张大的嘴巴,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可怕至极的事情。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缓缓摸向自己的头。
当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白时,那丝滑却又带着寒意的触感让她愣了一下。
紧接着,她脸上竟浮现出一抹笑嘻嘻的神情,眼中满是新奇,仿佛现了一个有趣的秘密。
“怎么自己和祖母一样了呢?”
她轻声呢喃着,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悲伤与绝望,反而带着一丝孩童般的天真。
记忆中,祖母也是一头白,那白在阳光下闪耀着柔和的光芒,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慈祥与温暖。
每次祖母抱着她,用那布满老茧却又无比温柔的手抚摸她的头时,她都觉得无比安心。
她想起小时候,总是喜欢揪着祖母的白玩,还天真地问祖母:“为什么您的头是白色的呀?”
祖母总是笑着回答:“因为祖母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这些白呀,就是时间给祖母留下的礼物。”
那时的她似懂非懂,只觉得祖母的白很特别,很好看。
如今,自己也有了和祖母一样的白,她仿佛在这一刻与祖母有了一种奇妙的连接。
她轻轻扯下一根白,放在眼前仔细端详,那白在晨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就像祖母眼中那无尽的温柔。
周围的侍女们看着沈婳这副模样,个个都惊呆了。
在她们的认知里,哪个女子不是将自己的一头乌视作珍宝,如今小姐一夜之间青丝变白,换做旁人怕是早就哭天抢地、崩溃不已了。
可沈婳不仅如此平静,还带着几分新奇,仿佛这满头白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儿。
这时,其中一个年纪稍长些、平日里较为机灵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