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很快也知道了这件事,后宫的流言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飞传:
“听说了吗?沈穗儿疯了!”
“真的假的?之前不是还抄血经抄得挺起劲吗?”
“就是啊!说是突然就不抄了,整天呆呆傻傻的,谁也不理,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啧啧,怕是熬干了吧?又是失宠又是冤屈的,还天天放血,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看来是真疯了……唉,也是可怜。”
“可怜什么?她是罪有应得!报应!”
流言越传越烈,自然也传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正在赏画,闻言,执画的手微微一顿。
“疯了?”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
赵公公躬身回道:“回陛下,冷宫那边是这样传的。说是她近日行为异常,终日不语不动,状若……痴傻。”
皇帝沉默了片刻,目光重新落回画上,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那个曾经巧笑倩兮、心思玲珑,甚至敢暗中与他进行些无声博弈的女子,竟然疯了?
是因为冷宫的凄苦?是因为那日复一日的血经损耗?还是因为……那桩她本不该承担的罪责?
又或是因为他的那点“愧疚”和后续的墨宝,反而加重了她的心理负担?
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可忽略的波澜在他心底划过。但那点波澜很快被君御泽的冷静压下。
帝王心,海底针。
疯了也好。疯了,便安分了,便不会再惹出什么事端,也不会再让他偶尔想起那点微不足道的内疚。
“朕知道了。”他淡淡一句,不再多问,仿佛只是听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而冷宫之中:
没有人知道,沈穗儿只是……单纯地想休息一下。
连续数月的“血经”行为艺术,虽然效果显着,但也确实耗神。她需要一点时间来养精蓄锐,恢回血条,顺便让之前种下的各种种子,比如皇帝的细微内疚、林贵妃的同情、后宫的关注自己发酵一下。
她本来就不是活泼好动之人,极度耐得住寂寞。这种“挂机”状态对她而言,甚至算得上一种放松和享受。
大脑放空,身体休息,同时还能无声无息地给外界释放一个“她已不堪重负濒临崩溃”的强烈信号,进一步坐实她的“悲惨”和“冤屈”,何乐而不为?
至于藏情之的暴躁和皇帝的漠然,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甚至是她“挂机”时顺便观察的有趣反馈。
嗯,能量恢复中。外界反应符合预期。下一步计划,等体质涨回来再活动。
关键时候还得是藏情之,“沈穗儿,你再不说话,我就把你那个死太监千刀万剐。”
沈穗儿一言不发,一个连阿颜在哪都不知道的人也好意思拿人来威胁我?
君御泽他终究是鬼使神差地去了冷宫。
白日里听到“沈穗儿疯了”的消息时,他表现得漠不关心,但那份细微的波澜却在夜深人静时反复搅动。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驱使着他,或许是那点未曾完全熄灭的内疚,或许是一丝对那惊人韧性最终崩溃的好奇,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