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差点虚脱!
藏情之彻底没脾气了。
他空有一身法力,能翻江倒海,却拿这诡异的时间操控毫无办法!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放在时空滚轮里的仓鼠,拼命奔跑,却抵不过沈穗儿随手拨弄一下轮子。努力?修炼?计划?在沈穗儿面前,都可能瞬间归零或加速到毫无意义。
“沈穗儿……”他揉着发疼的额角,看着那边正悠闲给一盆新换的毒草浇水。
心又开始疼了。
有时她正安静地坐在窗边看书,侧影沐浴在淡金色的日光里,睫毛低垂,神情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柔和的专注。那一刻,心脏的抽痛竟奇异地缓和了些,仿佛被那静谧的画面抚慰。
有时,她会在庭院里缓慢地练习一种古怪的步法,身姿轻盈,裙裾微扬,像一只即将翩然起舞的蝶。
当他因突如其来的心痛而扶住廊柱时,她会恰好回眸,目光与他相撞,不闪不避,甚至极淡地、几不可察地笑一下。那笑意很浅,却让他的心漏跳一拍,痛楚混杂着一种陌生的悸动,令他愈发烦躁。
有时他觉得只是在冷宫廊下站了片刻,回过神来却发现日头已西斜。有时与沈穗儿无声对峙了许久,久到度过了数个春秋,但实际上可能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在这种混乱的感知中,他与沈穗儿相处的“时间”被无限拉长。
她会因抄紧手腕酸痛而轻轻蹙眉,无意识地揉着手腕,那细微的脆弱感让他想抓住她的手,又想狠狠折断它。
她在雨天望着屋檐滴落的雨水发呆,眼神空茫,仿佛透过雨幕看到了很远的地方,那种疏离和孤独,竟让他生出一丝想要将她拉回的冲动。
她甚至有一次,在他又一次因“旧伤”发作而脸色苍白时,默不作声地推过来一盏温热的清水。什么也没说,但那简单的举动,在那诡异的、被拉长的静谧时光里,显得格外清晰。
藏情之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明明恨她入骨!可为何心脏总在她面前失控?为何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追随她?
为何那些他本该嗤之以鼻的细微举动,会在他脑中反复回放?
他将其归咎于这该死的、反复发作的“旧伤”扰乱了他的心神。
他不知道,沈穗儿正冷静地操控着一切。
她算准了他每一次“旧伤”(蛊毒)发作的时间。
她精心设计每一个看似无意出现的场景、角度、光线,甚至利用自己微弱的时间操控能力,将那些瞬间无限延长、重复、加深印象,如同最精密的心理暗示,一遍遍冲刷着他的认知。
她用自己的血喂养的情人蛊,在他心脉中疯狂滋长,与这些外界营造的氛围里应外合,无声无息地撬开他坚硬的防御。
又是一次剧烈的心痛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凶猛。藏情之闷哼一声,单膝跪地,五指死死抠住心口的衣襟,脸色煞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沈穗儿缓缓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平静地注视着他痛苦扭曲的脸。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藏情之从齿缝里挤出质问,眼底充满了血丝和怀疑,但他仍固执地认为这是某种他不知道的阴毒手段,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