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更能让她这颗被刺得千疮百孔的心,感到一丝真实的痛快?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她缓缓收回目光,重新望向窗外,声音淡漠得听不出任何情绪:“解大人的话,本宫听明白了。若无事,便请回吧。”
疏离的“本宫”,替代了方才那一瞬间流露的“元照”。
解沧澜看着她骤然冷下的侧颜,张了张嘴,最终所有未能说出口的复杂情愫,都化为了深深一揖:“臣,告退。”
他转身离去,背影在殿门口拉长,依旧挺拔,却莫名透着一丝落寞。而他带来的那些“款慰”,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未曾激起半分涟漪,只让湖水更冷了几分。
殿内重归寂静。
燕元照缓缓抬手,轻轻按在自己依旧平坦却已注定荒芜的小腹上。
说得再好听,终究不如做得好看。
在这吃人的地方,果然只有“她”让人安心。
旭日初升,天边忽然传来几声凄厉而独特的鸣叫,声音穿透云层,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苍凉与诡异。
正凭窗怔忡的燕元照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诧与深切的怀念。这是鬼鸩鸟的叫声!
是燕赤故国境内独有的异禽,其声如泣,其羽如墨,在她故国被视为一种带有神秘色彩的灵鸟,更是她燕赤王室“鬼鸩血脉”传说中的一个象征。
她几乎是本能地站起身,循着声音快步走出殿门,来到庭院中,仰头望向那片被夕阳染成赤红色的天空,急切地寻找着那抹可能存在的熟悉身影。
然而,鬼鸩鸟没找到,却撞见了一身常服、不知何时也立于不远处假山旁的皇帝。
君裕泽负手而立,眼神冷漠地看着天空那隐约的黑点,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就在燕元照出现的刹那,他指尖微弹,一颗圆润的石子破空而出,精准狠戾地击中了那只正在盘旋哀鸣的鬼鸩鸟!
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那抹黑影直直坠落,砸在院中的青石板地上,抽搐两下,便再无声息。
燕元照的脚步瞬间僵住,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瞳孔因震惊与心痛而微微收缩。
君裕泽缓缓踱步过来,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那只死鸟,又将目光转向燕元照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语气充满了刻意的嘲讽:
“怎么?燕妃这是……猫哭耗子?”他故意用粗鄙的比喻羞辱她,“既然燕妃如此慈悲心肠,见不得飞禽殒命,”他顿了顿,声音里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不如朕特许你为它立个墓碑,日日烧香祭拜,以全你这份‘仁善’?”
这话语如同冰冷的刀子,狠狠剜在燕元照的心上。他不仅杀了她故国境内的异鸟,更将她的哀伤曲解为虚伪,并堂而皇之地以此对她进行公开的羞辱和难堪。
燕元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强忍着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她知道皇帝是故意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屈膝行了一礼,声音低哑微颤:“臣妾……不敢。臣妾忽感身体不适,恐扫陛下雅兴,先行告退。”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匆匆返回殿内,将君裕泽那冰冷刺骨的目光和地上那具小小的尸体,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