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去?杀了我,燕赤国库的空虚你找谁填?指望你养的那群酒囊饭袋?鬼鸩令……又让谁去替你找?”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匕首,扎在燕钧的软肋上。他脸色铁青,强行转换话题:“少废话!你之前说,能查出天祈安插在燕赤的眼线,人在哪?”
沈锦穗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随手递过去:“一小半都是,你自己看着处理。”
燕钧接过,快速扫了一眼,怀疑道:“保真?”
“一小半的一小半。”沈锦穗重复道,意有所指。
燕钧眯起眼,深知她的套路:“说吧……你到底要什么,才肯交出全部名单?”
沈锦穗红唇微启,吐出四个字:“我要嫁妆。”
“多少?”
“三十万两。”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三十两。
燕钧气极反笑,讽刺道:“三十万两?你怎么不直接让人把燕赤的国库整个抬去天祈?”
沈锦穗挑眉反问:“三十万两就能搬空国库?燕赤……已经穷到要亡国了吗?”
燕钧脸色阴沉:“你带着这样一笔巨款去和亲,就不怕天祈皇帝觉得我燕赤富得流油,直接发兵来抢?还有你这张嘴,别气得他发兵灭燕赤。”
“放心,”沈锦穗语气笃定,“灭不了,他又不是秦始皇。”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燕钧低斥,他虽然野心勃勃但做事一向低调。凡事“不低调”的时候,大多是手下坏事。
“你的胆量,”沈锦穗毫不客气地回敬,“配不上你的野心。”
“胆量不是用来找死的!”燕钧额角青筋跳动。
沈锦穗声音带着蛊惑般的冷意:“不置之死地,如何后生?不找死……怎么体现你的‘胆量’?”
“你……!”燕钧怒极,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寒光直指沈锦穗!
然而,剑尖在离她咽喉三寸之处骤然停住——沈锦穗仅用两根手指,便轻描淡写地夹住了锋利的剑身。
她看着因用力而指节发白的燕钧,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真实的嫌弃:“你这武功,再不下苦功练练,恐怕连燕元照都打不过了。”
燕钧奋力回抽佩剑,却纹丝不动,只得怒道:“她没你这么欠打!”
沈锦穗手指一松,弹开剑身,发出“铮”的一声清鸣。她拍了拍手,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句带着笑意的嘲讽飘散在风里:“但你,是真的欠打。”
意识海中经过沈锦穗允许能够看到一切的燕元照有些惊讶,“原来你们平时是这么相处的。”
沈锦穗从善如流,“我和他一直这么相处的。”
天祈
君裕泽守在榻边,见霁延策睫毛微颤,立刻俯身轻声唤道:“阿策?感觉如何?”
霁延策缓缓睁开眼,视线尚未完全聚焦,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却已先于理智闯入脑海。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陛下……您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君裕泽沉默片刻,替他掖了掖被角,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就是你想到的那个意思。”
霁延策猛地看向他,眼底满是难以置信与混乱:“您纳了妃嫔,臣……也已娶妻。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