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充满了怜悯与戏谑,“陛下,您到底是想要气死您心里那个‘他’,还是想先把自己给别扭死?”
君裕泽猛地抬头,对上她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的眸子,所有强装的镇定与违心的深情都在瞬间溃不成军。
他被这番连消带打、句句戳破真相的话怼得哑口无言,体内的剧痛和被她拆穿的狼狈交织在一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这场刻意与原主执念作对的戏码,在沈锦穗这面“照妖镜”下,显得如此拙劣可笑,简直成了自取其辱。
君裕泽强压下心口那阵翻江倒海的绞痛,额角的冷汗尚未干透,他便试图重新拾起帝王的威严,对着不远处气定神闲的沈锦穗,用一种近乎理所当然的语气,轻轻招手:
“过来,替朕宽衣。” 他想用这种最寻常的侍寝流程,来掩饰方才的失态,重新确立主导权。
沈锦穗闻言,非但没动,反而随意地走到一旁的花梨木软凳前,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甚至还调整了一下裙摆。她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说出的话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警告:
“陛下,臣妾劝您,若是还想让这颗心好受些,今晚最好……什么都别做。”
君裕泽瞳孔微缩,难掩惊诧:“你……你怎么知道朕心痛?” 他自认掩饰得极好。
沈锦穗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问题,直接送了他一个毫不掩饰的、看白痴般的眼神:“陛下,臣妾又不瞎。” 他刚才那副强忍痛楚、冷汗涔涔的模样,但凡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君裕泽被她这眼神刺得一恼,下意识用手按紧仍在隐隐作痛的心口,试图追问更深层的真相:“朕的意思是……你怎么会知道,朕是因何而心痛?”
沈锦穗似乎懒得再跟他绕圈子,低下头,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纤细的手指,语气轻飘飘的:
“陛下可还记得,臣妾行刺您那日,在城楼下说过的话?” 她顿了顿,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直刺他的灵魂深处,“在臣妾面前,您不必装。”
她缓缓吐出那十六字判词:
“奇魂怪魄,乱入此界,违逆天命,扰乱命轨。”
君裕泽浑身剧震,仿佛被剥去了所有伪装!他死死盯着沈锦穗,震惊过后,一股被看穿一切的羞怒涌上心头,促使他反唇相讥:
“哼!你说朕是奇魂怪魄?那你呢?你别告诉朕,白日的燕元照和夜晚的燕元照是同一个人!朕早就看出来了!你与朕,又有何区别?!” 他试图将她也拖下水。
沈锦穗面对他的指控,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反而露出一抹近乎怜悯的嘲讽笑容:
“区别?区别就在于,我的魂魄,根植于此界,是顺应此界规则而生。而你,”她伸出一根手指,遥遥指向君裕泽的心口,“你的魂魄,来自异界,是闯入者。”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可以逆天改命,可以为自己谋一条不一样的路,这或许是你能来到此界的‘机缘’。但你所做的一切,都必须在此界固定的规则范围内进行。若你胆敢强行违背、践踏规则……”
沈锦穗的眼中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那么我杀你,此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