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这一出,真是把茅大昌给气得七窍生烟,可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尤大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腿发软,重重地摔在椅子上,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可是……那可是我跑断了腿,磨破了嘴皮子,才给他求来的工作啊!”尤大福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恼和不甘,“他……岂能说放手就放手!农务所的工作,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他倒好……”
他原本是想借着这事儿,好好敲打敲打茅世寇,让他知道这工作的来之不易,以后对自己闺女好点。
可现在……
茅大昌也知道这事儿是自家理亏,可事已至此,还能咋办?
“亲家,你消消气,消消气。”茅大昌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递给尤大福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猛吸了几口,才缓缓说道,“这孩子,犟得很,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们也是束手无策。”
“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尤大福没好气地把烟扔到一边,气哼哼地说,“他这一走,婷芷咋办?我闺女咋办?”
“亲家,你先别急。”茅大昌吐出一口烟圈,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世寇他表哥说了,申城那边机会多,挣钱也容易。世寇也是想多挣点钱,让婷芷过上好日子。”
“屁话!”尤大福忍不住爆了粗口,“他要真想让婷芷过上好日子,就不会把工作给辞了!我看他就是鬼迷心窍,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给迷了眼!”
茅大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要是茅世寇真有这份心,当初就不会对尤婷婷那么冷淡了。
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唉,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尤大福沉默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了。
他心里也明白,这事儿不能全怪宋家,茅世寇那小子,主意正得很,谁也拦不住他。
“你说,这申城,到底是个啥样的地方?”尤大福突然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好奇。
“这……我哪儿知道?”茅大昌苦笑着摇了摇头,“听说是比县城还大的地方,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热闹得很。”
“比县城还大?”尤大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那得挣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