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的石头建筑,但也有一半被厚厚的积雪掩埋,只露出黑漆漆的屋顶。
离得近了,能隱约听到里面传来的喧譁和叫骂声。
“得先安顿好孩子。”秦野观察了一下四周,指著不远处一个被巨石和塌房木樑架空形成的小空间,“那里可以暂时避风。”
他抱著丹增过去,用工兵铲几下就清理出一块乾燥的地面,確认结构稳固后,才小心地把孩子放进去。
苏棠从背包里拿出两床厚实的羊毛毯子和一些高热量的饼乾和一些水递给格桑。
“格桑,你和弟弟先待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声,也不要乱跑。我们去去就回。”她用藏语嘱咐道。
“姐姐,你们一定要小心!”格桑懂事地点头,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安顿好孩子,苏棠和秦野两人,悄无声息地利用夜色和暴雪的掩护,潜入到粮仓附近的一处断墙后。
苏棠从背包里取出热成像仪。
粮仓內部的景象瞬间以红黄蓝绿的色块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
“情况怎么样”秦野压低声音问。
“不太好。”苏棠的声音很沉,“村民大概有四五十人,都被关在西边的一个大隔间里,有五个人守著,其中两个是移动的红色热源,体表温度比其他人高,应该是端著枪在巡逻。东边的大通铺里,睡了差不多十来个,还有十来个人聚在一起,像是在打牌喝酒。粮仓在院子外面,远离人群,但是里有五个把守,同样是两个持枪。”
一幅精准的內部人员分布图,瞬间在她脑海里成型。
“先动粮仓。”秦野立刻做出判断。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棠放下热成像仪。
毕竟粮食是村民们生存的首要物资,不然村民即使救出来了,也是绕不过要动粮食。
两人绕到粮仓后方,院墙不高。
秦野一纵身,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隨即伸手將苏棠也拉了上来。
粮仓的窗户不算高,有一扇破了个洞,用破布堵著。
苏棠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將破布掀开一条缝,里面的情景和声音顿时清晰起来。
粮仓里点著一堆篝火,呛人的烟味混杂著汗臭和一股劣质酒的味道扑面而来。
五个壮汉正围著火堆。
两个持枪的,一个靠在粮食袋子上,正擦拭著手里的老式猎枪,嘴里骂骂咧咧:
“这破枪,再不好好保养,哪天炸了膛都不知道。等回头山魁哥带著咱们干票大的,必须得换傢伙!”
另一个持枪的则在来回踱步,显得有些不耐烦:
“守著这堆破粮食有啥意思,庙堂里那几个小娘们……嘖嘖,山魁他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好事全让他们占了。”
“行了,你就別惦记了,”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正从一个麻袋里抓出一把炒熟的青稞,贪婪地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
“山魁哥说了,粮食是咱们的命!谁敢打粮食的主意,就跟打他老大的主意一样,要命的!守好了,等开春,咱们就是这儿的土皇帝!”
剩下两个则更不堪,一个已经喝得醉醺醺,躺在草堆上打著震天响的呼嚕。另一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