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傀儡,所以才会因为那不知谁人的一句话而如此愤怒,杀机森然;也或许,姜远正是因为猜测到太师姜素大胜之后,会反过来把自己废黜,才如此放纵。
如人饮酒,在一种,麻醉和欺瞒自己的情况下纵情享乐。
知道事情一旦发生,自己会遇到很糟的事情,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纵情恣意,遗忘那朝着自己挥出的刀锋,甚至于下意识想要去拖延姜素胜利的步伐。
才会想要拉拢魏懿文和贺若擒虎。
一切行为,皆是因为恐惧。
纵欲之痛快,事情将要爆发的恐惧,种种情绪刺激了姜远这两年,而这数年,乃至于之前当做二殿下时候积累的那些城府,脆弱得不可思议,杀意在恐惧的积累之下近乎于疯狂。
只是这疯狂和隐隐的歇斯底里,是针对那说出这句话的人。
还是针对于.···
魏懿文知道姜远的心思。
但是,这是他看着姜远伪装极好的那些年,以及这三年多时间里面,一步一步的表现,逐渐推测而出的,约莫有八九分的准确。
可那太平军中,不知道什么模样的谋士。
竟然能够从外部观测,看到姜远心中软弱恐惧,以及因此而滋生出来的虚张声势之愤怒吗?
魏懿文心中叹息。
台宪明,又有不逊于你的人了吗?
何等毒士!
但是却还是劝说道:
「陛下,不可。」
姜远怒意越重,怒喝道:「不可,不可!」
「朕问你,为何不可?!!」
魏懿文看着姜远,道:「塞北之地,距中原亦极遥远,又没有江南水路之助力,调动兵马后勤,必然消耗人力。”
姜远道:「又如何?!」
魏懿文道:「如今秦玉龙叛离,镇北关之处需派去一位八重天的名将,三位六重天将军辅助,还要增兵十万,才可和岳鹏武遥遥制衡。」
「此时西北一带局势如此,而南部,太师姜素和秦皇对峙。」
「陛下是要断掉镇北关一带的后勤。」
「还是要分走太师姜素那里的人力?」
两句话,精准切到了姜远心中的要害上,他的怒气肉眼可见的削弱下去了,
但是忽而沉默了,却又冷声道:「朕,知道了,不会动镇北关处,也不会动太师。」
魏懿文心底松了口气。
他站在姜远这边,但是却仍旧希望姜远不至于如此发疯,然后他听到了姜远的声音冷淡地可怖:「但是,天下百姓人口,不是还有很多吗?」
魏懿文猛地抬头。
姜远冷淡道:「君辱则如国辱。」
「就让这百姓为朕出出气。」
魏懿文胸中一股不可思议的情绪炸开,他忍不住道:「镇北城方向,乃至于太师那里,已经是很重的役,陛下又修建宫殿,又开凿运河,连年之苦!」
他踏前几步,这老迈丞相拱手,大声道:
「比年劳役繁多,百姓疲弊,伏愿留神,稍加抑损!」
姜远死死盯着他,袖袍一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