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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不作得数的,是我说了算,不是你。”男人一字一字说出口的话,仿佛一记重锤砸向她,砸的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垂首苦苦泣声道:“苏越泽,我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我才十七,我要真的给你当三,我这辈子就毁了。”
苏越泽无动于衷,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静静地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
空调的嗡嗡声似耳鸣,温莞宜止住哭声,我何至这么卑微?想着,她撑地站起,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而后抓起几上的手机给明然打去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在提示音中,温莞宜上滑退出,点进微信,戳进明然被清的一干二净的聊天框。屏幕转朝苏越泽,她忍气问道:“你清空的?”
“抱歉,操作失误。”苏越泽瞥去一眼说道,话语间没有一丝歉意,这人是真的烦,明知发的微信没人回打的电话没人接还一个劲地发一个劲打。
“免打扰也是操作失误?”她咬牙问,他微微一笑,“不然?”
温莞宜深吸一口气,将上涌的气血压下,垂下眼眸盯着屏幕,愤愤地敲着键盘:明老师,我没事,我很好,你不要担心。
退出聊天框,她往下翻看起来,正翻着看着,拇指一下顿在好友“晓与哥”的上方。踌躇片刻,她点进去,目光越过视频通话语音通话最终定在最下方的取消上。
她按下退出。
雨又下了。
开学这天,天气晴好,温莞宜站在落地窗前,呆呆地望着纤尘不染,澄碧如洗的天幕,想着那天晚上要是拨通了何晓与的电话,她现在是不是也坐在教室里了。
“可报警都没有用。”她喃喃道。
“温小姐,”女佣敲门进来,“可以走了。”
温莞宜敛收情绪,转过身,跟在她身后出了病房,阿虎候在电梯间。
随着叮的一声,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定格在九,梯门向两边缓缓拉开,一老实巴交的男人搀着一弓腰捂腹面色发青的女人缓步挪进来,“都叫你再多住几天,又花不了几个钱。”
“多住几天花的钱,都够仔仔三个月的伙食费了。”女人声音虚弱而无力,“就割个阑尾,再说了,我也没那么矫情。”
“你呀你...”男人正说着,一道嗓音忽而插进,“等一下!”紧接着,一只手伸进即将关闭的电梯,梯门重向两边拉开,一时四目相对。
撞上温莞宜视线的那一瞬,黄毛慌忙收回手弓下腰捂着肚子,“你们先走,你们先走。”说着,一个转身,跑上去将架着温礼旭走来的两小弟轰回病房,“晚点再走晚点再走,真他妈见鬼了,出个院都能碰上。”拍着胸脯又说,“还好是我拦的电梯。”
“有病。”男人嘟囔着,伸手按关门键,梯门缓缓关闭。
“不好意思。”温莞宜说着,伸手按开门键,冲出电梯,沿黄毛转身的走廊方向一间一间地推开门找。
“温小姐,你找什么?”迅即冲出电梯的阿虎边跟着边问道,女佣紧跟在他身后。
“我总觉得我弟在这。”温莞宜推开一双人病房门往里张望,见没她要找的人,便朝扭头看来欲质问的家属低头道歉:“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