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臊味交织在一起。
偶尔能听到几声不知名鸟兽的鸣叫,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危险的气息。
钱队长依旧走在前侧不远,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吸附上来的小飞虫。
接著指向右前方一片格外茂密、树皮斑驳杂乱的林子。
用带著本地人特有的熟稔说道:“李铁柱同志,你看这片杂木林子没照老辈人的话那叫『猪拱林』。”
“野猪最爱在这种地方做窝打滚找食儿,粪尿味能顺著风飘老远……”
他话音刚落,一阵若有似无的、带著腐败草根气味的腥风,真就从那个方向悠悠地飘了过来。
孙队长也立刻接口,脸上那道刀疤在晦暗的光线下更显狰狞:
“要是运气好,撞上落单的小猪或者带崽的母猪,咱们今天的货就有著落了。但是……”
“要是遇到带獠牙的大公猪,那就得赶紧扯呼(撤离)!那玩意儿皮糙肉厚,发起疯来,土銃喷脸上都挠痒痒!”
他的话里带著明显的夸张,既是强调危险,也隱隱带著一丝对李铁柱“勇猛”的试探和规劝。
在他看来,李铁柱枪法是好,但对大青山的凶悍猛兽,还是缺乏真正的敬畏。
老赵头没吭声,只是那双精光內敛的眼睛,却一直不著痕跡地落在李铁柱身上。
他承认这后生有两下子,眼力毒,手也快得嚇人。
但打猎是长久活计,认路、辨踪、懂兽性,一样少不了。
这莽莽深山,不是光靠一把好枪就能横著走的。
面对钱、孙二人带著地方经验的口吻,李铁柱神情依旧沉稳如水。
他没有反驳,目光却像扫描仪一样,锐利地扫视著周围的地面、树干、乃至被踩踏倾倒的草丛。
忽然,李铁柱再次抬手,无声地制止了队伍的移动!
这突兀的静默让所有人都瞬间绷紧了神经,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武器。
“怎么了”钱队长压低嗓音,有些急躁地问。
李铁柱没有说话,而是快步走向左前方七八米开外的一处软泥地面。
那里靠近一簇低矮的蕨类植物。
他半蹲下来,伸出两根手指,极其小心地拨开旁边宽大蕨类叶片的边缘,露出了
钱队长、孙队长和老赵头立刻凑了上来。
只见被翻起的潮湿腐泥表层上,清晰地印著几个拳头大小的蹄印!
印痕很深,边缘泥巴微微翻卷,显示出留下痕跡的生物分量不轻,而且刚刚离开不久。
更让几个老猎人瞳孔微缩的是,紧挨著这几枚蹄印的地方,赫然散落著几坨黑褐色的野兽粪便!
李铁柱扫过,仔细观察粪便与蹄印。
隨即抬眼,目光如同穿透密林的利箭,精准地投向大约一千米外一片更为茂密深邃、光线更加阴暗的坡下混交林。
“一大家子,三公四母,带一窝崽,刚过去不超过三十分钟,”
李铁柱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最大的那头公猪,少说四百斤往上。它们在那边的林子里扎堆休息。”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