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说得话,让他有些心动,因为他真得想做些事情,否则那天晚上,就不会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贸然出警了。
事后,陆中原可是狠狠批评了他。
如果这次再出什么紕漏,少不得还得挨批。
但刘清明这个人,总能给他一种错沉,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两天。”陈锋三两口吸完烟,把菸头重重地踩碎,“我只能给你两天时间。如果两天內没有动静,我的人马上撤。”
“谢谢陈队。”刘清明心头一松。
人民医院,住院部五楼。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仿佛凝固。负责蹲守的几名刑警已经显出不耐烦的神色,低声抱怨著。
陈锋靠在消防通道的门后,目光紧盯著走廊尽头。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四点,约定的时间即將耗尽。
难道刘清明判断失误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著清洁工服饰的身影,推著清洁车,从电梯口慢悠悠地晃了出来。
一切看起来很正常。
但陈锋的神经瞬间绷紧。
凌晨四点半的清洁工而且,那人走路的姿態,看似放鬆,实则肌肉紧绷,眼神不时瞟向钱大彪病房的方向。
来了!
陈锋手一挥。
几个原本或坐或靠的便衣刑警如同猎豹般扑出,动作迅捷无声。
那“清洁工”反应极快,猛地掀翻清洁车,杂物稀里哗啦散落一地,同时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闪著寒光的匕首。
但为时已晚。
几个回合的短暂格斗,伴隨著一声闷哼和手銬清脆的咔噠声,一切归於平静。
杀手被按倒在地,匕首掉落在几米外。
陈锋走上前,一把把对方的脸扳过来。
是个陌生面孔。
他朝刘清明等人埋伏的方向,打出一个ok的手势。
再次走进钱大彪的病房,刘清明能清晰地嗅到死亡残留下来的恐惧气息。
钱大彪蜷缩在床上,脸色灰败,眼神空洞,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几个小时前,死神刚刚与他擦肩而过。
刘清明拉过椅子坐下,没有多余的寒暄。
“他派人来了。”
钱大彪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睛死死盯著他:“什么”。
“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目標是你的病房。”刘清明声音平淡,却字字诛心,“你对他忠心耿耿,换来的就是这个。”
钱大彪猛地闭上眼,绝望像潮水般將他淹没。
“你以为你不说,就能活下去”刘清明继续施压,“三年前,西郊採石场,谭三利。是你动的手,张志强让你埋的,对不对”
钱大彪瞳孔骤缩,死死咬住嘴唇,一丝血跡渗出。他没想到,连这件事警方都知道了。
他完了。彻底完了。
就算躲过张志强的追杀,杀人罪也足够他把牢底坐穿。
他选择沉默,一种近乎自毁的顽抗。
刘清明看著他,忽然话锋一转:“张志强要杀你灭口,这是事实。你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配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