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宾馆的路上。”
“放心,他一个毛头小子,我保证让他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后座上,刘清明的睫毛不易察觉地抖动了一下,隨即,鼾声变得更响了。
车子不知开了多久,刘清明感觉被人狠狠踢了一脚。
他睁开眼,揉了揉。
“下车!”身旁的工作人员语气不善。
车窗外,是一家其貌不扬的七层楼宾馆,霓虹灯招牌坏了一半,闪烁著幽暗的光。
这里是夏阳区,云州市的老工业区,空气中都瀰漫著一股不完全燃烧的煤味和混杂了各种金属的怪味。
太正了。
两人一左一右架著刘清明,直接从正门进入,连前台登记都都没做。
看来,这就是纪委的定点办案场所了。
刘清明心中自嘲,没想到重活一世,还能享受到传说中的“双规”待遇,这履歷也算完整了。
三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
门一打开,就是標准的审讯室风格。
房间里没有床,正中央放著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其中一把椅子被牢牢固定在地面上,桌子的四个角和四周的墙壁,都包裹著厚厚的软垫和隔音。
刘清明被按到那把固定的椅子上坐下,冰冷的金属束带“咔噠”一声落下,將他固定住。
孙立行慢悠悠地走进来,將一个不锈钢保温杯放在桌上。他走到墙边,按下一个开关。
啪!
两道刺眼的强光瞬间亮起,如同舞台的聚光灯,直直射在刘清明脸上。
他下意识地偏过头,抬手去挡。
尼玛,又是这套。
孙立行在对面坐下,满意地欣赏著刘清明狼狈的样子。
他最享受的,就是这种时刻。
看著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眼高於顶的干部,在自己手里一点点被剥去偽装,最终崩溃、哭嚎,丑態百出。
那种爽感,百试不厌。
只是眼前这个,级別太低,让他有点提不起兴致。
“刘清明!”孙立行猛地一拍桌子,“我劝你老实交代问题,爭取宽大处理!別抱有任何幻想!”
刘清明放下手,眯著眼睛適应著强光:“同志,你们把我『请』来,总得告诉我犯了什么事吧不然我怎么交代”
“还嘴硬!”孙立行从公文包里甩出一叠材料,“有人举报你在林城工作期间,收受贿赂,贪污挪用公款!证据確凿,就看你的態度了!”
林城果然是衝著那件事来的。
“同志,讲点逻辑好不好”刘清明笑了,“我在林城就是个基层小民警,一个月工资几百块,谁会来贿赂我你们就算要栽赃,也编个像样点的理由。我就是现在承认了,这口供交上去,覆核的时候你们怎么交代到时候,有麻烦的可是你们。”
孙立行被他这番话噎得脸色一滯,隨即勃然大怒:“好你个刘清明!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看来不给你点顏色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別別別,”刘清明连忙摆手,“我都准备投降了,你怎么还想用刑呢这是有私仇可我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