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我害了集团,我罪该万死。”
一下接着一下,宋安左右开弓,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脸颊都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一丝血迹,模样看起来凄惨无比。
“领导,我给国家财产造成了损失,给华金集团造成了损失,也辜负了组织多年来对我的培养!我……难辞其咎!我愿意接受组织给予的一切批评和处理!无论什么样的处分,我都毫无怨言,只希望我的教训,能给其他同志敲响警钟!”
话说到最后一句,宋安瘫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的抽搐起来,发出压抑的嚎啕大哭声,眼泪混着鼻涕淌了一手。
这一刻,他有六分是虚情,但也有四分是真意。
说不后悔,那绝对是假的。
他是华金集团的子弟,他的师父,是华金集团的第一位劳模,照片至今还挂在集团荣誉馆的墙上,连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为了华金好,对他最多的叮嘱就是【手脚要干净,要对得起组织的信任,心里要装着华金,装着国家和人民】。
曾几何时,他也是以师傅为榜样,憋着一股劲想做一番事业,可是,随着位置越来越高,诱惑越来越多,看到一些人用不光彩的手段锦衣玉食,他也心态失衡,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到后来的胆子和胃口越来越大…九泉下的师父,只怕都已经不认他这个徒弟了!
他厌恶现在这个满口谎言、演技精湛、内心装满了污秽的自己,此前每次对着镜子练习忏悔、说出那些冠冕堂皇借口的时候,他都觉得作呕。
可是,他回不了头了,身后是万丈深渊,一旦掉下去,那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他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场戏演完。
刘峰听着这一声一句,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凝重得几乎要挤出水来。
他没有急于去搀扶宋安,而是目光锐利的审视着俨然一幅崩溃模样的宋安。
多年的宦海沉浮,早已让他知晓,宋安此刻的模样,只怕是真假参半,而且,事情也不止是【识人不明、被人欺瞒】这么简单,必然还另有隐情。
但他也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宋安,无论这家伙是真崩溃还是假表演,都不能真出什么意外。
“宋安同志,你先起来!”刘峰沉吟少许后,看着宋安沉然开口:“你是党培养多年的干部,应该知道,遇到问题,要相信组织、依靠组织!你这样伤害自己,这种极端的方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要相信,向组织积极配合后续调查,把事情原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才是你最应该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