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杀自己,根本不是心慈手软,是把自己当作一枚棋子,一枚用来对付整个柳氏的棋子!
这一刻,她嘴唇翕动着,喉咙像是被什么死死堵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柳五六冷眼瞧着柳璇玑这副失魂落魄、惊慌失措的模样,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小姐,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尽早做决定吧。”
“否则,惹恼了指挥使,后果是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那几个字如最锋利的钥匙,瞬间打开了柳璇玑混乱的思绪。
是啊,退路?早已被萧隐若亲手斩断了!
违逆那个女人的下场,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她猛地打了个激灵,眼中的迷惘和混乱瞬间被一种绝望的清醒所取代。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柳五六略一躬身,不再多言,退了出去,消失在门外。
门一关上。
柳璇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急促地喘息着。
但巨大的恐惧,让她不敢有丝毫迟疑!
她立刻扑到书案前,手忙脚乱地抽出一张信纸,用左手歪歪扭扭地在纸上落下了一行字。
写完后,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狂跳的心脏,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然后快步冲出书房。
一会后。
柳璇玑来到了柳宗平的卧房。
此刻,柳宗平正斜倚在软榻上,由侍女伺候着,刚喝完一碗黑黢黢的汤药,脸色蜡黄,显是病体沉重,精神极其萎靡。
柳璇玑几乎是撞开虚掩的房门冲了进来,她脸色煞白,鬓角微乱,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充满了惊惶失措:
“爹!不好了!”
“刚才有个下人出门时,在角门那儿遇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硬塞给他一封信,指名要交给爹你!”
“女儿正好过来给你请安,半路上撞见了,心中生疑,怕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耽误不得,便斗胆先拆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