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内,木匠坊里一片热闹。
“哧啦——刺啦——”
锯木头的锐响、刨刀削木料的闷声、凿子敲钉子的撞击声混在一起,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鲁明是堡里手艺最好的木匠。因为活儿干得出色,秦猛让他当了工头,管着整个木匠坊的事。
这位鲁师傅的手艺真没话说。他家三代都是木匠,祖上还给宫里做过精巧摆件——做的木桶装水三年不漏,机关榫卯细得赛发丝,几十年都拆不开。后来手艺遭同行嫉妒,家道中落,才流落到这边关。
鲁师傅不光手艺好,做事比绣花针还细。在他的打理下,木匠坊总是井井有条,忙而不乱。
七八个木匠师傅带着学徒各自忙碌着。地上铺满了刚刨出来的刨花,带着竹子和松脂的清香。
成捆的箭杆很快就堆了起来。
韧性极好的硬木在师傅们熟练的操作下,蒙上浸过油脂的牛皮,变成一面面坚固的圆盾。
角落里,特意选的弓坯在烟雾中熏烤、弯曲定型,老师傅正指点几个眼神亮、指节粗的青年,教他们怎么把泡得正好的牛筋精准上弓弦。
最显眼的是,几副正在做的龙骨,结构精巧。用水推动的小轮毂正在鲁明亲自盯着拼接。
“这里的榫卯必须咬紧!”鲁明沉声指点,手指敲着关键的接口。
“这不是普通东西,开春引水的命脉全靠这几根梁柱!”
……
秦猛带着一身火器工坊特有的硫硝味,走进了这片满是木料和汗水的地方。
他心里清楚,火药这东西是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