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内,那份令人窒息的、充斥着虚伪与恐惧的污浊空气,随着张琨的仓皇逃离瞬间消散。
紧绷的氛围骤然松弛,只剩斜阳透过窗棂投下暖金色光柱,无数细小尘埃在光柱里无声浮沉。
秦猛卸下对外的冰冷漠然与无形威压,用力捏了捏眉心,缓缓舒气。
他的目光落在堂屋中央堆积如小山的礼物上——锦缎、粮食、美酒、装着金银的沉重匣子……
这本该令人狂喜的财富,在他眼中只映衬出张琨之流匍匐于权力与恐惧下的卑微丑态。
秦猛皱了皱眉,这些“血礼”堆在家里实在碍眼,便让亲兵搬到库房,只留下金银,十来匹艳丽绸缎。
他又让亲卫队每人扛两袋米、带匹好布回家。
做完这些,秦猛朝着里屋门帘扬声道:“月娘,小芸,出来吧,外头那腌臜东西走了。”
声音刚落,门帘“唰”地被掀开!
秦小芸像只欢快的小鹿,拉着还有些犹豫局促的陈月娘跑了出来。
小丫头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崇拜与解气的快意:“哥,你真厉害!”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秦猛身边,拽着他的衣甲袖子叽叽喳喳:“刚才我和嫂子在帘子缝里都看见了。
那张扒皮以前多凶,哪次来都恨不得掀了咱家房顶,嫂子都被他凶得要哭……现在倒好,连滚带爬活像只吓破胆的老鼠,呸,活该!”
陈月娘被小芸拉着,脸颊因激动微微泛红,眼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欣悦与安定。
她望着秦猛,目光温柔如水,低声道:“猛子哥…刚才张胥吏跪着的样子……真是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