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想立刻冲出去,去找张师兄质问,去找那个可能存在的“大人物”拼命!
但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死死地拉住了他。
去找他们?凭什幺?凭他炼精初期的微末修为?还是凭他一腔毫无用处的愤怒?
那只会是自寻死路!甚至可能死得不明不白,就像他的家人一样!
仇人很可能就在宗门之内,甚至可能地位不低!他现在去,无异于以卵击石,飞蛾扑火。
不能冲动…绝对不能冲动…
巨大的痛苦和仇恨,与极致的恐惧和无力感,在他心中激烈交战。最终,活下去、查清真相、报仇雪恨的念头,以一种残酷的方式,压倒了即刻赴死的冲动。
他必须忍!
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忍耐!像石头下的草籽一样忍耐!
仇人势力庞大,而他弱小如蝼蚁。他需要时间,需要力量,需要机会!
他猛地抬手,用袖子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和血迹。眼神在极度的悲痛和恨意中,竟然逐渐变得冰冷、空洞起来。那是一种心死之后,将所有情绪深深埋藏,只留下唯一执念的可怕平静。
他从铺上爬起,整理好衣物,甚至用手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他走到屋外,打来冷水,洗净脸上的污迹,确保看不出太多异常。
然后,他像往常一样,拿起工具,走向药田。
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脸色依旧苍白,但背脊却不再像往常那样佝偻,而是挺直了一些。只是那双低垂的眼睛里,往日怯懦的光芒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偶尔,会有一丝令人心悸的厉色飞快闪过,又迅速隐没。
路上遇到赵虎几人。赵虎看到他,习惯性地又想嘲讽几句:“哟,‘胆小鼠’,听说你老家出事了?…”
若是以前,张小书只会低头躲开。
但这一次,他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赵虎。
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悲伤,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怯懦,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赵虎被他看得莫名一窒,后面的话竟然没能说出口。他忽然觉得,这“胆小鼠”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