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记得自己那时候是什么表情。
他只记得，自己在那一刻，心中的“野兽”醒了。
那个不可一世，将他像狗对待的上司，如今自己却像是条死狗一般躺在地上，掌握生杀大权的竟是自己。
那一刻多年的怨愤还有压抑的感情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无数个日夜，都在幻想着如何将这个侮辱他的上级杀死。
现在却成了现实。
宸对干部施加了他最看不起的“咒杀”。
若是放在平时，当自己对他用了能力，此刻身首异处的就应该是自己了。
因为他确实不如对方那么强大，干部是捕食者，而是他是猎物。
可现在立场互换，他成了捕食者，而干部成为了猎物。
然后——
他看到了他的“猎物”，承受着剧烈的痛楚，发出凄厉的哀嚎，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竟然带着恐惧。
那一刻，宸感觉整个人都舒爽了。
在他的咒杀下，干部逐渐被掏空了后背，凄惨的死去。
如同一条无人关心的野狗。
他甚至在想。
无论平日里再怎么高高在上，死的时候也不过都是一样。
“下克上”。
年迈的狮子迟早会被年轻力壮的狮子咬死。
这在夜的势力中实在太过常见。
每个人都在想着往上爬，不往上爬就会被
而目前最高的顶点，也就是“干部”了。
干部底下的人，没有一个不想坐上那个位子。
也要防止其他人来抢。
不过因为烛的关系，他这个干部当的还算踏实。
宸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
像是走马灯一般从他面前闪过。
他杀死自己的上级，由“猎物”摇身变成“捕食者”的那一瞬间。
与现在重合在了一起。
这一刻被他围杀的猎物全变成了虎视眈眈的捕食者。
他则变成了年迈的雄狮，会被这群鬣狗一拥而上，撕成碎片。
宸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雪白的光芒笼罩了他。
那是可以直接穿过风暴的剑光。
“不！！！”
他发出了尖叫声。
他不想死。
他回忆起了之前被他杀死的干部的眼神，自己是不是也与他一样？
都是愤怒中又夹杂着恐惧？
在这一刻，他竟有种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的感觉。
这是一个新的轮回，只不过这次死的是他而已。
但是——
他看向了那个身为“罪魁祸首”的女人。
“我可不会像那个家伙一样窝囊的死去。”
似乎是意识到大势已去，他在恐惧之后，眼神却变得疯狂起来。
“就算是死，我也要拖着仇人去死！”
是了。
他终于想起来了，那时干部里眼神最为复杂的感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