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潮。
而后是剧烈的疼痛。
燕尘的意识像坠入深海的碎片,在无尽的黑暗中漂浮。
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撕扯抗议,背后的鞭伤和撞伤火辣辣地疼,与体内剑煞的侵蚀交织。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不清。
四周一片黑暗,唯有头顶极远处有一丝微弱的光线,那是他刚刚跌落的洞口,此刻已经被重新封死。
他动了动手指,触碰到冰冷潮湿的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铁锈和某种更深层的腐败气息。
他试着坐起来,一阵剧痛从背部传来,让他几乎再次昏厥。
怀中的那截断剑依然贴着他的胸口,散发着微弱的温热。
这丝温热似乎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他的痛苦,让他能够勉强保持清醒。
"长恨..."燕尘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手指轻轻抚过剑身,上面是几乎被锈蚀殆尽的刻字。
那些画面再次涌入脑海——阳光明媚的花园、练剑的锦衣少女、突如其来的灾难、最后是万剑碑林中无尽的黑暗和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
“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些?”
“这截断剑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它能减轻剑蚀的痛苦?”
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但没有答案。
燕尘艰难地挪动身体,靠在一块冰冷的石壁上喘息。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背后的鞭伤已经结痂,但新的撞击造成了大片瘀伤;手臂上的锈痕在完全的黑暗中隐约泛着微弱的红光,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缓缓律动。
“必须离开这里。监工和守卫一定会下来搜查,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借着断剑微弱的红光,燕尘勉强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条狭窄的隧道,墙壁粗糙不平,显然是人工开凿后又废弃已久的通道。
隧道向两个方向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