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收到朝廷的旨意时,心里默默地骂了句脏话。
若是玉京代表的是皇室,别说是南州了,即便是海南,朝廷也会想办法在半月之内促成此事!
有的百姓需要银钱治病,有的则需维持家用,亦或商铺开支若是不处理好,任由那些乡绅放高利贷,之后,南州的境况怕是头疼。
此事需得找宋诗白帮忙,自然,也不能损害她的利益,得想一个她能接受的方案才行。
正当谢晏为这些事情思前想后,头疼的要长白时,更坑爹的事来了。
小厮焦急地跑过来禀告府外生的事。
谢晏生无可恋的闭上了眼,下意识的揉着眉心,揉着揉着,便气笑了。
原是他杀了谢家庶子谢都,谢家家主不满,过来找他算账。
然而,来就来了,还带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叫什么来着傅南。
嗯好熟悉的名字哦!
他表妹。
他们应该不是过来杀他的,否则,便不会亲自跑一趟。
“让他们进来。”
谢晏对着小厮道,想了想,又道:“把府上最难喝的茶与点心拿出来招待贵客。”
随后,他又让小厮去将师公找来。
若是生了不得不动手的情况,正好让师公教训教训他们!
过来找茬的约有三十几人,主要有谢家家主的亲弟弟谢辽,以及谢家家主的二位叔伯,谢远,谢常。
剩下的,便是谢家豢养的护卫们。
谢晏常年不在家,分不清谁是谁。
只是例行公事,让三位长辈入座了而已。
至于那传说中的表妹她一个外人,没有掺和谢家事务的权利,便被安排去了水榭。
入座之后,谢晏身为主人,却没有开口打算,沉默着喝着次等涩口的红茶。
啊真难喝。
他府中竟然真有这么难喝的茶。
“我是你叔叔,这两位是你叔公。
我们此次是为了谢都而来。”
谢辽率先开口道。
他的态度相当温和,仿佛是路过此地的亲戚。
谢晏神色平淡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谢晏这般章程,倒让三位谢家人不知所措。
“谢都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两兄弟之间闹矛盾很正常,可动手杀人毕竟是血亲,杀人也太过残忍了。”
一张国字脸、黑色长袍的谢远说道。
谢晏抬起头,似乎颇感懊恼的说道:“您说的有理,确实不该杀人。”
这破茶他实在喝不下去,便开始转换态度。
谢辽未曾想到谢晏竟然如此识趣,赶紧说道:“这事不能全然怪你。
你一人常年在外,许多事不明白,这很正常,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
反而是我们谢家人对不起你。”
谢晏忍住点头的欲望,悄悄的在暗地里掐自己大腿一把,飙出两滴泪,故作悲伤的抹了一把眼睛。
他好痛,太痛了。
“你爹一直以来都很懊恼,怪自己以前过于严苛。
他毕竟是你父亲,有许多难处。
许多事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另外一个从未开口的谢家人忍不住抹着眼泪哽咽道。
谢晏频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