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今早亲眼目睹了秦安"起死回生"的神迹,此刻眼中满是虔诚的期待。
有人甚至已经掏出随身携带的骨制小刀,准备割破手指献上鲜血——这是巫族最崇高的祭祀礼节。
可越是如此,秦安的心就越乱。
他双手深深插进发丝,将原本整齐束起的黑发揉得凌乱不堪。
这些村民根本不明白,他们面对的不是什么巫毒诅咒,而是一场可怕的细菌感染!
"哼,狗屁老祖!我看他就是冒充的!"
隗山阴冷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炸响。
他毫不留情地发起攻击:"如果真是老祖,为何连这点小病都治不好?"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不少村民眼中的虔诚开始动摇。
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就生根发芽。
"胡说!老祖才不是冒充的!"
阿瞒气得浑身发抖,年轻的脸上涨得通红。
"阿瞒少爷,"
隗山阴恻恻地笑了,露出满口黄牙,"你肯定是被他给蒙骗了。如果他不是冒充的,为何还不出手救救我们?"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直指问题的核心。
越来越多的村民开始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秦安,有人甚至已经捡起了地上的石块...
"老祖他、他……他肯定是累了!"
阿瞒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开,少年涨红了脸,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
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怀疑的面孔,胸口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着。
一旁的秦安缓缓抬起手,宽大的衣袖在风中轻轻摆动。
他故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低沉而沙哑:
"本尊今日施法太多,需要休息。"
说完,他转身朝门外走去,背影在夕阳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万木村的村民们呆呆地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眼中的希冀渐渐被失落取代。
他们本以为老祖无所不能,能在一瞬间驱散所有病痛。
可现在看来,即便是老祖也有力竭之时。
这个认知让不少人开始暗自盘算——既然老祖法力有限,那一定要想办法成为最先被救治的那批人。
"哼!"
阿瞒狠狠瞪了隗山一眼,少年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讨厌这个总是在关键时刻煽风点火的隗山,更厌恶对方眼中那抹阴险的笑意。
"老祖,等等我!"
阿瞒三步并作两步追上秦安,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村民们喊道:"大家都回家好好休息,尽量不要出门!"
青崖叹了口气说道:
"都散了吧,各自回家。"
他心里清楚,若让染病的人继续聚集,只会让瘟疫传播得更快。
人群渐渐散去,但隗山却站在原地没动。
等最后一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尾,他布满皱纹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狞笑。
"哼,青崖,你竟然把巫族卫队遣散,等死吧!"
隗山阴恻恻地低语着,转身朝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