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得无厌的鄙陋之辈。
他如此渴望得到这笔富可敌国的财富,心中燃烧的只有一个念头——扩充军备,锻造利刃,积蓄粮草,最终挥师北上,将那腐朽透顶、吸食民脂民膏的朝廷彻底掀翻!
他要让这天下苍生,不再被沉重的徭役压断脊梁,不再被残酷的盘剥夺去最后一口活命粮。
若真有乾坤扭转、朗朗青天重现的那一日,他必当重返这片土地,助巫族重建家园,让他们也享太平安乐。
“阿哥,”阿花轻柔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沉思,“我们快些将这些装入袋中吧。”
她主动走向角落,那里堆放着几个不知何年何月遗留下的、略显破旧的布袋。
她俯身拿起一个布袋,抖落上面的积尘,便走向最近的一小堆银锭,伸手就要去拿。
“小心!有毒!”秦安瞳孔一缩,失声惊呼,猛地跨前一步想要阻拦。
上次被困的凶险瞬间掠过心头,那弥漫在空气中、沾肤即溃烂的剧毒令他至今脊背发凉。
阿花的手停在半空,却扭头对他莞尔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宽慰:“放心,阿哥忘了吗?经过那般浩大水雾的冲洗,这上面的毒,早已净了。”
她语气笃定,指尖再无迟疑,拈起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放入袋中。
秦安一怔,立刻想起之前那场从天而降、沛然莫御的水雾,如瀑布洪流,不仅涤清了空气中致命的毒瘴,也将这满室珍宝彻底冲刷了一遍。
他心下恍然,不由得松了口气,暗骂自己一句太过紧张。
随即也不再犹豫,大步上前,抓起另一个布袋,开始奋力将那些冰冷而诱人的金属块装入其中。
一时间,密室内只剩下金银碰撞发出的沉闷叮当声,以及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他们动作迅捷,不一会儿脚边便已堆了七八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沉甸甸地坠在地上。
然而,相较于眼前这座真正堪称“山”的宝藏,他们所装走的这些,不过是从巨象身上取下一撮毛,九牛之一毛。
约莫装到十几个袋子时,秦安的动作忽然停滞下来。
他直起腰,望着那几乎未见减少的财宝之山,目光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哥,怎么了?”阿花察觉到他的停顿,抱着刚装满的一袋珠宝,疑惑地望向他。
秦安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却坚决:“够了。这些,已足够我之用度。剩下的……便留给后来的有缘人吧。”
他心中早已飞快盘算过,这密室珍宝总值不下千万两白银,而他现已取走约三百万两。
用以招兵买马、置备军械、囤积粮草,已是绰绰有余。
他并非那等欲壑难填、贪心不足之人。
更何况,来自现代的灵魂让他对经济之道略知一二。
他深知,若将如此巨量的金银骤然全部投入市面,必将引发骇人的物价飞腾。
他固然能借此购得大量物资,但最终被这疯狂通胀吞噬、榨干最后一丝活路的,终究还是那些他立志要拯救的底层黎民。
他们微薄的积蓄将瞬间化为废纸,换不来半斗活命米。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