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等到它苏醒的那一天。
阿瞒却坚定地摇摇头,眼神异常严肃,没有丝毫犹豫:
“没关系的!不管多久,我都等它!”
说完,他极其轻柔地将金蝉重新放回竹筒,仔细盖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贴肉放好。
从这一刻起,他在心底发誓,再也不会与它分离。
“好了,天色很晚了,你也累了一天,快去休息吧。”
秦安拍了拍阿瞒的肩膀,语气缓和下来。
“那……阿蒙呢?”
阿瞒仍有些不放心地看向屋内。
国师刚刚苏醒,身体还极度虚弱,需要有人时刻看护。
秦安郑重地承诺道:
“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听到这话,阿瞒才真正放下心来,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送走阿瞒,秦安重新回到屋内。
只见国师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蜷缩着身体,似乎有些畏寒。
他轻轻将窗户关严,又仔细地替她掖好被角。
屋内重归寂静,只有油灯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
在这片黑色的宁静里,秦安却无法入睡,思绪纷乱如麻。
国师能够醒来,固然是天大的幸事,可阿花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那片黑暗的树林,那中断的血迹……每一幕都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心。
他甚至害怕,阿花是否已经撑不过这个夜晚。
“阿花,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
秦安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自责。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与阿花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她的笑容、她的勇敢、她的牺牲……
越是回忆,内心的愧疚与痛楚便越是汹涌。
他有好几次几乎要冲动地冲进夜色里去寻找她,可是,茫茫林海,她究竟会在哪里?
况且,青崖大哥已经带领村民连夜进山搜寻,他若此时贸然离开,很可能反而与带回消息的人错过。
于是,秦安只能强迫自己留在屋里,一边照看着昏睡的国师,一边焦灼地思索。
他反复推敲着树林里的线索:从血迹的方向判断,阿花肯定是离开了村子。可血迹为何会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将其归结为——阿花是为了不让他找到,而以惊人的意志力强忍住了吐血。
“阿花,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找到你?”
秦安低声呢喃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发慌。
他后悔极了。后悔当时没有当机立断,直接将那半颗丹药塞进阿花嘴里,而是给了她选择的机会,也给了她离开的可能。
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丹药分开,同时救下两人。
就在这时,一双冰凉而干瘦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秦安猛地回神,发现竟是国师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努力地想要拉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你怎么醒了?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