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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好疼……”
泪刷地一下滚出眼眶。她怔怔看着他,不知不觉泪就滚了满脸,原来他不是不怕疼,只是一直都忍着的罢。
眼看少年的眼一点点变得灰寂无光,呈现死人才有的僵硬,尽管她知道他不会死,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些慌乱。
“云义你坚持下去,这些不好的日子很快很快就会过去的,你以后会是修仙界无人能敌的仙尊,还会是妖界的妖皇,没人再敢欺负你……”
她透明的手握住他满是血痂的手,明明竭力握着,那只手还是慢慢地垂了下去。
鹿呦望着这墙上,他刻的密密麻麻的字,心忽地,变得空荡荡的。
‘哗啦’,锁着牢门的锁链掉落在地,一簇以妖力为引的火光照亮了这一片阴暗潮湿之地,周围的小妖包括凌玉在内,全都晕倒在地。
身着紫衣宽袍的男子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眉眼俊魅而又艳丽,眼梢之下曳着一颗淡红的小痣,毫无血色的一张脸,惨白得宛若终年不见天日、藏在阴墓里的艳鬼。
鹿呦瞬间软了手脚,几乎瘫软在地。
这是杀了她的那只妖!白君珩!
尽管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幻象,可在看到他的刹那,她还是无法抑制地浮出刻进骨子里的恐惧。
男人嘴角挂着浅薄的笑容,明明长得极好看,却只让人感到阴忮和胆寒。
他伸手掐住云义的下颌,微微眯眼,口气漫不经心中又带着几分狰狞的恶劣:
“好难看的一双眼睛……真想挖出来捏爆了试试手感啊……可惜,还有比这更好玩的事……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尖笑声响起,几乎震碎人的耳鼓。
他喂了云义一枚不知名的丹丸,随后便拂拂衣袖,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看守牢房的监守走进来,将已没了气息的云义拖了出来。
他被扔下了无尽深渊,死的奴隶历来都被扔进这里。
无尽深渊的底部,布满煞气和瘴毒,一旦掉下去就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云义摔下了沼泽地,全身骨头尽碎。
魔煞之气腐蚀了皮肉,长着尖利疏齿的裂魂乌闻到血腥味,飞过来啄食他身上的血肉。
若他真的死了还好,但白君珩给的那枚丹丸正好觉醒了他体内被封存的另一半妖血。
于是他一醒来,就看到无数穷形极相的裂魂乌在啃噬自己的血肉。
妖血在不停地修复撕裂的伤,而裂魂乌又在不停啄食,这样的痛苦即便是再强大的人也无法忍受,他凄惨地哀嚎出声,但断裂的骨头却令他无法动一根手指头,只能躺在那里被动地接受这无休止的、比之凌迟还要痛百倍的痛苦。
绝望间,他似看到一道透明的身影趴在自己身上,泪一滴滴涌到他脸上。
可再一努力睁眼,又什么都没有,这样一个地狱之地,只有他自己。
终于,在熬过了三天之后,体内的妖血修复了断裂的碎骨,满身血污、白骨赤裸的他爬出了这一块泽地,每走一步,地上都会黏下一块血肉。
到最后,脚骨穿裂磨损,骨缝处刺进了不少尖锐的